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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九章 拯救鲟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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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二九章  拯救鲟鱼

    家宴结束,一身酒气归去;

    却接来久违的沈老头电话。

    说是几条搁浅于海滩、受伤的中华鲟,现在危在旦夕,正于研究所中抢救。

    还以为是问候的话,一听此事,丁文连忙喊停。

    说你这老沈,这家里挂牌的花鳗鲵养殖基地都被当地政府列为非法占用耕地,快要拆牌散伙了。你说你还省心那些什么鲟鱼,就算是濒临灭绝的白鳍豚都没用,这年头,人不如鱼,尤其不如受保护的动物!

    桑木兰伴在身旁,听得真切,卡卡地好笑。

    有这回事?不知桑家坞沧海快变成桑田的沈清,在电话那头感到意外。

    老沈啦,咱国家不是早在葛洲坝拦截之后,在川、湖两省专门成立了中华鲟培育饲养中心么?你们可以向他们咨询啊。好好的专家机构不问,倒向我这个山野村民求救来了,你们不会是急昏了头不?丁文紧接着又一顿牢骚。

    沈清陪着笑,估计是掩着电话低声说。

    你那儿有一滴泉。

    一滴泉,有一滴泉也不救,不如养咱们家的花鳗鲵。丁文严正地给予拒绝,才意识到自己失言。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桑木兰已经在喃喃,一..滴..泉?

    沈清突然嘿嘿地笑,笑得令丁文发毛,说那么咱们今晚再见。

    今晚再见?丁文急忙连喂了几声,可电话里只剩下忙音。

    该死的沈老头!

    深遂的夜空,繁星点点。

    没有风,没有虫鸣,村道上显得寂静,静得只有俩人的脚步声。

    起雾了,明天准是个好天气。

    桑木兰到了家也没问起一滴泉的事,反正她隐隐约约地猜到,只是说了明天一大早要到妈祖庙上柱香,感谢她老人家对咱们的事业无微不至庇佑。丁文微微点了头,换了一身工作服外套来到育苗室中准备一下,许不定老来疯的沈清今晚果真带来了受伤中华鲟。

    将其中两个育养池的水全放掉,然后既捞鱼准备一两团购之用,又灌来洪荒湖水,忙到子夜,折腾出了一身汗,丁文揩了额头上的汗,锁上育苗室门回往宿舍。

    他们今晚若要进岛,估计也得到凌晨一点多吧。鲟鱼嘛,俺喜欢!

    鲟鱼做为世界上现有鱼类中体形大、寿命长、最古老的一种鱼类,是现存的古老生物种群,起源于亿万年前的白垩纪时期,素有水中“熊猫”之称。主要集中分布于北半球,在我国江河及沿海生活有八种鲟鱼,其中三种分布于新疆,二种在黑龙江,二种在长江,一种在长江至珠江各河流及沿海,最出名莫过于中华鲟,说它不但具有重要的科研价值和特殊的学术意义,而且具有很高的经济价值和药用价值,被国家列为一级保护动物,是古今中外人们喜爱的水产品。

    鲟鱼是我国的名特优珍品,早就有“龙的化身为鲟龙鱼的顿悟”一说。

    其肉质优于名贵的三文鱼;其生鱼片口感鲜、嫩、脆、滑、爽,优于龙虾。肉美骨软,营养价值高,加工潜力巨大,鲟鱼肉还可加工成的小包装熏制品、烤鱼片、炒鱼松、酱鱼肝、熏烤鱼香肠等,在国际市场上很受客商欢迎。据市场调查,西欧及美国人对熏烤鲟鱼制品兴趣较大,售价可观。而国内大宾馆、饭店也一直有用熏烤制品招待客商的习惯。

    鲟鱼全身都是宝,利用率极高,除鲟鱼肉外,其鱼肚、鱼鼻、鱼筋、鱼骨等都能做出独具风格的中国名菜,均为上等佳肴,餐后回味无穷,经常出现在国宴的餐桌上;鱼皮可制胶,同时也是高档皮革原料;以鱼骨做原料制成的高钙美味食品,具有独特的药用价值,对防止老年骨质疏松、增强肌体免疫力、提高大脑活力、促进人体健康十分有利。

    名贵的鲟鱼籽酱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具有“黑色黄金”之称的鲟鱼籽酱,是由鲟鱼卵加工而成,更是驰名中外的高档食品,在国际市场十分走俏。按九七年的市场售价:鲟鱼为64美元/公斤,而鲟鱼籽为3零零美元/公斤,鲟鱼籽酱高达5零零~7零零美元/公斤,而且还在不断上涨,呈供不应求之势。

    嗯,想必泡泡对施氏鲟更情有独钟,听说施氏鲟的幼鱼极具观赏价值。哎...肥环燕瘦,原来骨感的鲟鱼也能引来观赏者的亲睐,可能大多数象房总养名贵金鱼一样的心态:哥养的不是鱼,哥标的是钱。

    但丁文身在此行中,哪能不知法律。这中华鲟得子二代之后,才能允许限数上市销售,操!又来一个海豚一样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的家伙,一点都不花鳗鲵。

    丁文一路吱吱歪歪地心里打鼓,回到宿舍稍事洗涮后,倒床便睡...

    朦胧间听到一阵擂门声,还有沈清沙哑的叫喊,丁文被桑木兰推醒了,匆忙穿上衣服,开门一看。

    吓,五六个包得严实的人等在门外。

    “小丁,快!送来三条的鲟鱼,有一条在路上死了。”沈清没等丁文缓过劲来,扯上后蹬蹬蹬往楼下直走。

    “送到育苗室吧。”丁文说得干脆,听沈清连忙对身后的人照话传话地喊。可育苗室在哪儿,别人哪里知道?丁文知道沈老头该是急昏了头,便无形中加快了步伐。

    “前天在入海口的滩涂上发现五条中华鲟,当场死了两条,其余三条经过昨晚紧急抢救后,当时针对体外进行消毒、治疗,按我们估计是失血过多,但鱼口不开、无法进食,我们眼睁睁地看着鱼变得越得越虚弱,急在心里啊。”因为走得急,沈清说起话气喘得紧,一心只想把鲟鱼的状况让丁文有个大致的了解,也顾不上许多了。

    丁文一听也没那么急,倒放缓了步伐,打趣说:“你以为我是灵隐寺的济公么?一念佛咒,可以让鲟鱼大开金口。我看已死的那条鲟鱼卖给我算了,让我打打牙祭。”

    “那可不行,那条死鱼还得送回研究所,做为科研用的。”沈清一口回绝,掐灭丁文那不良的念头。

    育苗室透出的灯光处,另站着一群人,听似桑春和章守志正与几人拉瓜,丁文也不多话,径直开了育苗室的门,率先进门。沈清站在门口一瞧,喊道:“门太小了,鱼缸进不去,叶老你说怎么办?”

    “有床单么?放在湿床单上抬进去。”那个叫叶老的当机立断地说,叫着鱼缸抬到门口,一旁的章守志连忙应了他去找。

    狭长方形的鱼缸,三米多长,由六名武警战士抬到门口灯光处。而那个叶老身后带着俩人,也进入育苗室,问沈清给水消毒了没?又叫身后俩人对育苗室内的环境进行初步消毒。

    有没搞错?真的让人错以为是在医院的手术室里,丁文只淡淡说出反对意见,“咱这里环境、设备虽说简陋,却是场里亲鱼孵卵育苗的地方,别给我使用乱七八糟药剂了,污染整个生态环境,我还担心你们的鲟鱼给场子带来了鱼病呢。”

    “你!”叶老看着身后俩人犹豫着,这位看上去已是古稀之年的老头更加生气了。

    “叶老您别生气嘛,别小看这里条件简陋,后面场子里还有不少花鳗鲵的种苗呢。这里的水,我在这里考察了几个月,绝对全国所仅见的。”沈清对叶老很尊重,凑到他耳边解释,然后指指丁文,“他是您学生丁建的儿子,是水产养殖专业的。”

    丁文感到奇怪,在印象里很倔的沈老头,什么时候变如此谦卑?只见沈清招手过去介绍,“小子,叶老可是你爸的导师,我省仅有享受国务院津贴的海洋生物学专家。”

    汗......叶振捷,原来只听其名,却不知真人已在面前。丁文咧嘴一笑,只说没想到是您。

    “叶老,需要全方位消毒么?”

    叶振捷吩咐了只要地面消毒,测试环境温湿度和池水各类数据,无关人员不要进入现场等,然后询问起花鳗鲵养殖的事来,但听说是亲鳗在人工池里育苗出来,竟激动起来,“好嘛,后生可畏啊,如果你有这种技术力量,不排除这两条中华鲟寄养在这里的可能性。”

    “您老还是别给我增加压力啦。这些鲟鱼是好东西,可它们也是花大钱的货,一天花耗得几千上万的,我们底子薄养不起。”丁文可不能为了照顾师公级的面子,把场子所有家底都贴光了,打肿脸充胖子的事,坚决不做。

    叶振捷对丁文的拒绝感到意外,不过沈清似乎猜到丁文的打算,只是嘿嘿地干笑,在一旁看热闹。

    “叶老,不怕跟您说了吧,我这个养鳗场虽然挂的是老沈单位牌子,一点都不好用,现在象海浪中的浮萍,随时都漂了。镇政府不出十天要取缔咱的养鳗场哦!”丁文诉说很委屈,毫不犹豫地往镇政府扣屎盆子,当然越大盆越好,接着趁隙把随氏投资笔架岛的情况扼要地讲了一遍。

    “成!明天你再跟我好好讲讲,今晚先把大鲟鱼给挽救过来。”叶振捷听到被单拿来了,交代丁文一声后,到门口指挥。

    大鲟鱼,真的好大啊。听沈清说,一条母鲟长3.2米、重292公斤;另一条公鲟长1.9米、重157公斤。先是那条公鲟被六人抬进来,连床单一起放到池子里,保持鱼身浸到水里,叶振捷、沈清等七八人围到池旁仔细观察。

    体纺锤形,体表披五行硬鳞,吻长顶尖的公鲟,浸入水五分钟后,开始轻摆起歪形的尾鳍,头部两侧各有一个新月形的喷水孔,喷起水涌。

    叶振捷见状大喜,高呼“快将另一条母鲟抬进来!公鲟放入池中”,又问了丁文,“这里还有更大一些的池子么?”

    丁文原想鲟鱼撑死了就一米多,哪想如此庞然大物?准备不足啊...

    “有的,花鳗鲵几个养殖池都比这儿大。”沈清索性替丁文作答了。

    “太好了,我省终于也有了个鲟鱼培育基地。”叶振捷毫无掩饰地喜悦,问了这旁边的池里有东西么?

    丁文知道该给鲟鱼喂食了,只说是别人订购的鱼。毕竟没有饲养过鲟鱼,摸不定池里的鱼是否可以成为食物,因为鲟鱼虽说是庞然大物的肉食性鱼类,但食性非常狭窄,成鱼平常多吃鱼类,偶尔也吃些软体动物和蚬类、甲壳类的。

    当从一号池捞来二十余条的鱼放入二号池时,那条巨型的母鲟也被抬进来了,比之古代八人大轿还威武,够十余人手忙脚乱的。显然,这条母鲟比刚才那条公鲟的伤势更重了些,体表、鱼鳍等部位都还在渗出血。

    “来,慢慢浸入水,直到体位三分之二深,观察好出血的状况。”叶振捷焦急地喊道,对这条成年的母鲟显得更在意些。

    母鲟已活力不足了。

    这时的一分一秒,都是那么沉重,围站在二号周围的二十双眼睛都盯着这条鱼,哪怕轻微的动作。

    “我去清理出一个养鳗池。”丁文自告奋勇地寻了这件差事,悄悄地退出了围观的人群。在门口碰上伸头探脑的桑春和章守志,只吩咐了声给他们几位煮好夜宵和收拾过夜的被褥,往养鳗场去了。

    丁文知道自己有更好的解救方法,只要将这条母鲟带入洪荒空间内,但又不想被人发现自己的秘密,与其身在现场感受那份沉重,还不如眼不见为净。

    外面晨星廖灿,空气冷而清新,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心情舒畅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