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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三章 早有预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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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磬、马国强、郑书丽三人,一同前往省广电厅。虽说是一同去,但沐磬是自己坐车,马国强和郑书丽坐一辆车。

    两台车几乎是前后脚到的广电厅,下车之后,一起进入办公大楼。

    厅长办公室是在三楼,也不知为什么这么巧,才一上三楼,迎面便碰到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沐磬并不陌生,就是那天在省办公厅开会的时候,与自己针锋相对的那位东方玉珠。

    即便是竞争对手,面子上也得过得去。沐磬微笑点头,算是打个招呼,东方玉珠也是微笑,不过她的目光,却没在沐磬的身上,而是瞧着马国强和郑书丽。

    “东方台长,您好……”……

    马国强和郑书丽一见到东方玉珠,立马满脸堆笑,点头哈腰地打起招呼。

    东方玉珠现在是名义上的省电视台台长,在总台长上任之前,暂时管理省电视台的所有事务。

    “原来是马台长和郑台长,你们二位怎么有空过来呀?”东方玉珠热情地说道。

    “唉……这话怎么说呢……”马国强故意叹息一声,才接着说道:“我们电视台现在不是上了三个全省频道么,我和书丽,一个负责经济频道,一个负责生活频道。前天沐台长给我们开会,并下达文件,让我俩全权署理这两个频道的所有事务,保管签署广告合同。我们以前,其实也是这么做,毕竟沐台长公务繁忙。也不可能说事事问津。我们俩算得上是尽心尽力,力争将节目做好。将新频道的收视率搞起来,按照省领导的指示,即便不能将德原卫视的收视率彻底打下来,也要尽可能的摊薄锦华卫视在省内的收视率。为此,我们计划引进几部好的电视剧,并针对这几部电视剧和商家签署了几份合同。本来么,我们手头的时间就不宽裕,新频道一周之后就要开播。引进电视剧和签署广告合同,基本上都要同步完成。可是今天倒好,我们将引进电视剧的预算报上去之后,沐台长竟然不批。她一句话,说不批就不批,可是我们已经和商家就电视剧签了合同的,因为我们引进的电视剧。还算不错,商家才愿意用比较高的价格合作。万一电视剧不能如期播放,我们怎么办呀,岂不是要包赔商家的损失,这笔钱由谁出呀?沐台长让我们自己解决,我们怎么解决呀。没有办法。我们只能过来,请汪厅长替我们做主!”

    他的这一番话,说的是有板有眼,不管怎么看,都是他和郑书丽站在理上。

    “是呀。东方台长,我们过来。就是邀请汪厅长替我们主持公道的。”郑书丽马上露出一脸的委屈,瞧那模样,别提有多苦大仇深了。

    “原来是这样。”东方玉珠点了点头,随后看向沐磬,说道:“沐台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既然放手让下属去运作,现在怎么又能出尔反尔呢。我认为马台长和郑台长做的也没有错,上面催的急,让大家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新的频道开通,阻击德原卫视的势头,时间这么紧,两位台长难免要从权行事,以最短的时间,解决节目与广告的事宜。哪怕节目暂时没有引进,但有了预案,也可以先行签署广告合同么。”

    “东方台长,你是不明白其中缘由的,要是一般的连续剧,我也不会不批,可是,他们两个,都引进的什么连续剧呀。一部还珠格格2,一集就五十万,中间要插播多少广告,才能把运营费用和引进费用给赚回来。另外,还有几部不知名的连续剧,价格都不低,有一部叫作《我的兄弟叫葛二愣》,演员的名字,我都没听说过,竟然还要九百万。锦华卫视引进一部电视剧的价格,也不过如此吧,我们这种刚刚地方台,刚刚可以进入全省范围的市场,就用这么大的手笔,特别是这部电视剧还是在上午剧场播出,明摆着赔钱,让我如何签字!”沐磬据理说道。

    “新频道自然要有新气象,咱们的频道,刚刚上线,在全省播出,怎么不得有几部新鲜好剧呀!要不然的话,怎么和德原卫视竞争!人家德原卫视,播出的寒假剧场,你也不是没看到,全都是新出电视剧,收视率多高,人气又有多高。咱们比不上人家,但也不能才一出台,就拿一些老片子糊弄观众吧,这样一来,谁还愿意在咱们的新频道打广告。我们这么做,那都是为了电视台好!而且,也不能说,一定就赔钱吧!”郑书丽随即张嘴争辩道。

    “够了!我没功夫跟你争论这些,走!咱们去见汪厅长!”对于这帮人的说辞,沐磬实在听够了,再也无心理会,转头便朝厅长办公室走去。

    “去就去!看汪厅长怎么说!”郑书丽也随即叫道。

    沐磬再也不去搭理他们,径直走在前面,将马国强、郑书丽、东方玉珠三人甩在后面。这三个人相视一笑,彼此点了点头,特别是马国强和郑书丽二人,脸上的笑容,带着讨好之意。

    其实一切,正如沐磬先前所料。电视台重组之后,有一个总台长的职位,四个副台长的职位,总台长如果是沐磬来看,现在的编制就是正好的,可如果不是沐磬,而是由东方玉珠来做这个总台长,春江台的这边的副台长就要多出一个。可以想象,合并之后,就是正厅级事业单位,副台长是副厅级,东方玉珠这边,有资格当这个副台长的人是比较多的,东方玉珠本身就是副厅,另外一个副台长是和沐磬平级的,都是正处。再往下,好几个副处级呢。沐磬这边,那两个副台长才是副处。眼下合台,只要当上副台长。都算平地升了两级,谁不打破头呀。

    沐磬手下的两个副台长。已经看出沐磬当这个总台长的可能性不大,他俩谁也不想下去,可沐磬战败之后,肯定也会占据一个副台长的职位,总得有一个下去。也就在他俩心下揣揣的时候,东方玉珠找到了他们,并对他们进行了承诺,只要他二人在背后对沐磬掣肘。等东方玉珠当上了这个台长,那他二人就都是副台长。

    眼瞧着东方玉珠处于强势,手握着两台最火的节目,而且原先就是广电厅的副厅长,这个总台长的位置,基本上是没跑的。马国强和郑书丽,正是看透了这一点。所以才毫不犹豫地投了过去。

    三个人一脸得意地跟着沐磬,因为他们知道,哪怕见到汪治,最后的结果,也是有利他们。

    沐磬来到厅长办公室前,轻轻敲了敲门。里面响起汪厅长的声音,“进来。”

    将门拉开,沐磬走了进去,先是礼貌地说道:“汪厅长,您好。”

    “原来是沐台长。你好。请坐。”坐在老板台后面的汪治,指了指一边的沙发。很是客气地说道。

    “多谢。”

    沐磬点头,朝沙发走去。这功夫,东方玉珠和马国强三人,也走了进来。三人一起向汪厅长问好,汪厅长则是露出一脸的惊讶,纳闷地问道:“东方台长,你们怎么也过来了,商量好的呀。有什么事,坐下说话。”

    “谢谢。”……

    三人一起点头,朝另一侧的沙发走去。

    汪厅长的办公室特别大,左右两侧都有沙发,沐磬坐在左边,他们就坐到右边,可谓是泾渭分明。

    待三人坐下,沐磬本想开口,把情况说明,可却慢了一步,被东方玉珠抢了先机。

    “汪厅长,我是走廊遇到的他们,听他们说,他们那边因为节目的问题,出现了点分析,希望请您给评个理,看看谁的做法正确。”

    “原来是这样呀,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汪治很是随和地说道。

    “汪厅长,事情是这样的……”

    马国强的速度很快,马上开口说道。当下,将走廊上和东方玉珠说的那番话,又跟汪治重复了一遍。

    汪治听完,点了点头,说道:“现在省里的要求,就是抢回收视率,多上几台好节目,也是应该的。现在距离这几个新开频道的播放时间,已经不久了,能够做到这样,就已经很是不错了。沐台长,你为什么不赞成呢?”言罢,汪治看向沐磬。

    “汪厅长,我之所以反对,那是有原因的……”沐磬当即,也把自己的反对理由,又重新说了一遍。

    紧跟着,郑书丽也不示弱,把走廊上说的那番道理,也讲述一番。

    双方再次,针锋相对。

    东方玉珠,少不得也在边上帮着敲边鼓,一时间,沐磬一张嘴,要对付人家三张嘴,谁强谁弱,显而易见。

    待他们争辩结束,汪治咳嗽一声,拿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茶,才再次开口说道:“你们两方,说的都有道理,一方面,是怕赔钱;一方面,是响应省里的号召,力争夺回收视率,哪怕不济,也要摊薄德原卫视的收视率。”

    这句话,说的实在太明显了,简直就是认可了郑书丽和马国强他们的说法。

    “赔钱!其实现在,别说你们这个节目,有可能赔钱,就说现在的省电视台,现在是一直在赔钱。我们台,一半的广告份额都被抢走,而运营方面,和节目的质量,都没有减少。为什么呀,不就是为了响应省里的政策么。这场电视台产业竞争,是艰苦的,前期难免有所损失,但等我们取得了胜利,这些失去的,不都能再赚回来么。”汪治很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汪厅长,您说的意思我明白,可是这次购买电视剧的价格实在太高,很有可能出现巨额的亏损,如果亏损严重,那又该怎么办?”即便汪治这般说,沐磬仍然坚持自己的原则。对于她来说,只要一天还是春江台的台长,她就要对春江台负责。宁可少赚钱,也决不能出现巨额的亏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