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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交代(求收藏和红票,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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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已经定下了出兵福建支援耿精忠的决策,但是要抽调士兵、舰船,准备粮秣军械也不是说话就能完成的事情,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来完成整备工作。不过这些琐碎事务还不是更重要的,在朱锦西征之前还要决定由谁来留守郑军根本之地台湾。

    由于朱锦的诸弟贪财粗鄙,诸子又尚在幼冲,因此只能在臣下中选取一人,这个人选理所当然的落到了曾经辅佐朱锦击取得延平郡王王位及在东宁有效实施屯垦恢复台湾经济的咨议参军陈永华的头上。

    永历二十八年四月,朱锦除陈永华以藩前留守总制中外军国事务(即东宁总制使、东都留后),并表奏实际上是傀儡的朱术桂,授予陈永华正二品资善大夫的文散官,一时间,陈永华权倾台湾。

    “叔父,您这是什么意思?”被陈永华召到私宅的兵官陈绳武翻了翻对方特意拿来给自己看的奏章,不由得脸色一变。“叔父,王上委以重任是对我陈家的信任,叔父为何偏偏要把那十二岁的元子推出来?”

    “高处不胜寒呢。”陈永华捻着胡须解释着。“你我叔侄本非国姓爷元从,只是靠着王上的信任,短短十年间便跃居高位,如今更是得以总制台湾一地,就怕那些老臣子们当着王上的面不说,心中早就恨死你我叔侄了。”

    “这?”陈绳武默然,没错,自家叔侄一个随扈在朱锦左右赞画军机,一个主管整个大后方,的的确确会遭人眼红,不过就因为这个原因把郑克臧推出来恐怕只会适得其反,更何况自己前不久还顶了那小儿的见解,一念及此,陈绳武合上奏折。“叔父,元子并非嫡出,且素来也有并非王上所出的谣言,叔父若是力推元子,恐怕反而遭人嫉恨呢。”

    “你也说了是谣言,又何必采信。”陈永华摇了摇头。“至于遭人嫉恨嘛,难道把五岁的嫡子推出来,旁人就没有异议了吗?就怕到时候非议之声更多才是。”

    这倒也是,放着年长的元子不提却非要把小得多的嫡子提出来,那岂不是更加显露了权臣的嘴脸。既然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那就干脆不要上奏折了。”陈绳武提议着。“反正王上都会否决,不如不惹这等麻烦。”

    “麻烦不是想躲就能躲掉的。”陈永华叹了口气,他不是不知道侄子的心思,只不过比起侄儿的小算盘,他的麻烦可能更大。“与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事,不如早一点揭开来,也好趁机试探王上的心意。”

    陈绳武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叔父是这等考虑,如此看来,倒是侄儿见识浅薄了”

    陈永华的提议理所当然的遭到了朱锦的拒绝,但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东宁,正是有鉴于此,朱锦觉得要给自己爱的女人和长子一个交代,于是在临行前特意来到荷院。

    “钦舍,前次廷议没有采纳你的意见,有没有不开心啊?”

    朱锦的问话看似很平常,但郑克臧却要思索一番再做回答,不过他还没开口,那边陈昭娘就撅起了嘴:“还说呢,钦舍才多大,王上爱宠,带他上殿听政已经很逾越,还害他当众出丑,内廷里都传开了,说什么黄口孺子自不量力”

    “谁在嚼舌头。”朱锦愤怒的冲着贴身内侍命令道。“查,查出来后流放狼峤。”

    “父王息怒,旁人说什么,儿子其实并不生气。”郑克臧一听,心中顿时一惊,他和陈昭娘母子本来已经是人家的眼中钉肉中刺了,再这么一来,谁还敢跟荷院亲近啊。“因为这些腌臜之辈让父王失了仁德之名更是没有必要。”

    “俗话说君子怀德小人畏威,这帮腌臜之辈不好好教训怕是不成。”话虽如此,但朱锦的目光里却透着满意。“也罢,这次就听钦舍的。”说到这,朱锦话锋一转,关切的问道。“钦舍,最近书读的怎么样了?”

    “回父王的话,儿子现在已经学到了《礼记》一篇。”郑克臧恭谨的回应着朱锦的问题。“每日晨间还刺枪二百下,劈五十草靶,射十五箭,儿子还学会了骑马和游泳,不过还不太敢让马儿跑起来,潜水也不敢太深了。”

    “钦舍已经学到《礼记》了?”朱锦没有追究郑克臧学武的细节,反而对其掌握的文科很感兴趣,这也是中国统治者历来重文轻武的通病。“那父王就考考你。故君者所明也,非明人者也。君者所养也,非养人者也。君者所事也,非事人者也。故君明人则有过,养人则不足,事人则失位。故百姓则君以自治也,养君以自安也,事君以自显也。故礼达而分定,故人皆爱其死而患其生。此段是做何解?”

    郑克臧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喃喃的说道:“父王,夫子只是教我读了这几句,还没有来得及跟我说应该如何解释,所以,所以,儿子不知道该做何解。”

    朱锦冷冷的看着他,郑克臧目不转睛的对视着,好半天之后,朱锦才哈哈大笑起来。

    “知道就说知道,不知道就说不知道,这小子,还真实诚,不过不做伪也是优点,就是太方正了,日后怕是在为政上会失了偏颇,少不得要吃些苦头的。”

    “哪有父亲教儿子不要做正人的。”陈昭娘轻轻锤了朱锦一下,但脸上却带着一丝满意的微笑,无非是朱锦刚刚出口的话句中带着为政一词似乎有着某种让她欢喜的暗示。“钦舍才十二岁,锦舍可不要教坏了他。”

    “为政什么,儿子其实还不敢想,只是儿子现在想学父王一样当个大将军。”郑克臧这几日一直在考虑如何能掌握一支可靠的武力,一听话题扯到这正好顺杆往上爬。“日后好跟在父王身后,一起驱逐鞑虏,光复汉统。”

    陈昭娘一愣,根本没有想到儿子会这么说,倒是朱锦闻言又是一阵大笑:“好志气,是该让鞑子知道咱们汉儿的本事,也省得让他以为神州无人,不过,钦舍,父王这次率兵西征,说不定就把鞑子给赶出关去了,到时候你可不要说父王不给你留些鞑子啊。”

    郑克臧暗自冷笑一声,眼下的朱锦还真以为有了耿精忠的许诺后西征就一定会马到功成呢,真是得意的太早,小瞧了康麻子和那些数典忘宗的汉奸走狗了。

    当然,拥有两世人生的郑克臧绝不会把心里活动表现在脸上,反而冲着朱锦双膝跪地,朗声说道:“儿子预祝父王此去一匡天下,扫清神州妖氛,建立万世功业!”

    “说得好,说得好啊!”

    朱锦大喜过望,出征在即,他本来就想要一个好一点的彩头,没曾想居然在长子口中听到了,因此看向郑克臧的目光愈发显得满意了。既然觉得长子所作所为符合自己的心意,而刚刚又得到了宫中有人欲对其不利的消息,朱锦便觉得要给这个长子一点补偿。

    “凭这一句就该赏!说,想要点想什么,父王统统答应你。”

    “什么赏赐都可以吗?”得到朱锦的确认,郑克臧强压住心头的激动,脸色平静的提出。“儿子想招百十个岁数相近的伴当,建一支童子营,也好指挥他们每日排兵列阵。”

    虽然看起来回答有些孩子气,但却是郑克臧深思熟虑的结果,这可是他兼顾中外,从彼得大帝和康麻子那综合得来的一招神来之笔,看起来短时间内一些童子组成的军队有些儿戏,但朱锦西征可是整整六年,六年后这些同龄人可就是他郑克臧如臂使指的嫡系力量。

    “钦舍还是想当大将军呢。”朱锦捏了捏陈昭娘微凉的玉手,随即冲着一脸殷切的郑克臧随意的点了点头。“好,父王答应你就是,不过有一条,可不许荒废了日常的学业,否则父王回来可是要打板子的”

    “这对狗男女,大中午的就要做些少儿不宜的活动。”得到朱锦许诺的郑克臧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双颊潮红的陈昭娘给赶了出来,当然美其名曰是让他午休,但事实上地球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因此郑克臧一路腹诽着。“不就是圈圈叉叉嘛,老子也就是眼下的身子没长开,真说到美女,说到情趣,老子的见识”

    郑克臧的暗自唠叨没有持续很长的时间,因为才出陈昭娘居住的院子,他的眼前就忽现出一个躲躲散散的人影:“站住,叫你站住还敢跑,来人,给我按住他。”

    边上的内侍七手八脚的抓住了躲闪不及的对方,郑克臧慢慢的跺到此人的面前:“咦?面相很熟啊,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说,你到底是什么人,到这来干什么的?”

    “奴婢,奴婢是锦华院的人,是王妃派来请王爷过去叙话的,松手,快松手啊。”此人一边挣扎一边回答。“钦舍,不,大公子,奴婢可不是有意要窥视,哎呦呦,疼呢,大公子,就饶了奴婢这回吧。”

    “锦华院?”郑克臧眉头紧锁,显然唐和娘这边也受到陈永华上折的冲击,因此特意派人来窥探朱锦的动向。“那看见本公子跑什么?心中有鬼啊?”丢下这句让对方肝胆俱裂的话之后,郑克臧突然脸色一变。“不过你是锦华院的人,本公子也不过过多惩罚你,就罚你跪在这等父王出来好了,都看住了,父王不出来,不许他爬起来。”

    那边的火者暗自吐了口气,但郑克臧也坏笑着,别看他顾忌唐和娘这边对其不打不骂,可是里面的盘肠大战少说得半个时辰,若是再睡上一会,这个倒霉的火者至少得等一个时辰以上,这么一来少不得要吃些苦头了,而且这么一来,锦华院那边还无法就题发挥。

    不过这个插曲告诉郑克臧,他的万里长征才走出了微不足道的第一步:“金十九,上次是你跟我说咱们东都城外有英圭黎(英吉利)人的商馆,此外好像还有日本人的商屋?”

    “钦舍记得没错,”跟着郑克臧身后亦步亦趋的内侍首领回应着:“王上还从英圭黎人那购买火炮、聘请炮术教头呢,不过,日本人的商屋多在鸡笼,承天府这里却是没有。”

    “你且去问问,英圭黎人的火炮是什么价格,炮术师范又要多少薪俸。”郑克臧并不是要马上购买火炮聘请教练,他还没有这么急不可待,有些事至少要挨到朱锦的令谕下达,大军西征之后才好运作。“另外,再问问日本人的三间长枪是什么价钱,回来报与我知。”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