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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老实不客气的贺老板(8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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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杭东南便有些酸溜溜的道:“周大哥周大哥,你可别忘了,我才是你的夫君,你是我未过门的媳妇!别跟他单独待一处,至少得让你姐姐陪着一块!我送你的银钗呢?回去你便戴起来,不许摘掉!”

    春霞心中又甜又有些好笑,见四下无人主动握了握他的手轻笑道:“我知道啦,回去便戴起来,再不取下便是!我天天见了它便想着你、念着你,你可满意啦?”

    杭东南心顿时痒痒,反握住她的手一把推她抵在巷子一旁的墙壁上,霸道道:“没见它你也得想着我、念着我!还有,不许跟周经单独待一块儿!”

    春霞知道这个人倔劲又犯了,无奈点头笑道:“是,是,我答应你,你放心了吧?”

    “这还差不多!”杭东南方眉开眼笑,浓浓的眉毛高高一挑,墨黑的眸子灼灼闪亮,显然是十分得意,凑过去在春霞脸上轻轻一吻,微凉的唇顺带掠过她软软的红唇,重重一印旄。

    “别闹!”春霞吃了一惊忙偏头推了他一把,这个人胆子也太大了!

    杭东南呵呵低笑起来,忽然握着她的小手全部裹在自己宽大的掌心中揉捏着,轻叹道:“阿霞,最多半年之后,咱们成亲好不好?我真想现在就把你娶进门!”

    春霞的心微微的跳了跳,微僵。一时竟有些不知该如何作答崽。

    她知道以他那顽固得不会拐弯的脾性,她这辈子除了乖乖的嫁给他做他的女人是不可能再有第二个选择的。可是尽管早知道自己迟早是他的人,听他将这事这么快的提上议程,她还是觉得没来由的有些心慌。

    这具身体才刚满十五岁啊,现在就嫁给他——春霞下意识瞟了眼他高大强健的身躯,竟有点儿心跳加速,脸上都热了。就这小身板哪儿能禁得起他折腾?

    “你——不愿意?”杭东南久久未等到她的回答,迟疑着问道,语气听来有些受伤。

    “不是!”春霞心一软脱口否认。

    “那就这么说定了!”杭东南眼睛一亮,不觉大喜,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亲吻,“你好好在家等着我,半年之后咱们就成亲!”

    春霞忙道:“可是,你爹你娘那里——咱们不是说好了吗?等我家情况好转了咱们再提婚事,过个一两年等你爹娘态度回转了岂不好些!东南,一两年很快就会过去的,你放心,我是你未婚妻还能跑得掉不成?你也不想将来我进门之后与公婆相处不睦不是?”

    杭东南笑道:“我爹的意思早就松动了。你手里如今有了这么多的银子,我娘怎么还会嫌弃你们家穷呢?我相信有这半年的时间,你足以证明给她看你有多好!放心吧,到时候一定不会再有问题的!”

    春霞一怔,她没想到他连这个都想到了。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推脱,在他灼灼热切的目光下,只得笑着轻轻“嗯”了一声。

    “阿霞!你真是太好了!”杭东南欢喜得一把抱住了她转起圈来。

    “东南!”春霞惊得圈住他脖子,“你快放我下来!”这个人,似乎比她奔放多了,要是叫人看见,她会羞死的!

    “你亲我一下,亲我一下便放你下来。”杭东南见她圈着自己的脖子,巴掌大晶莹白皙的小脸就在眼前,那红艳艳的菱形嘴唇诱人得想咬一口,还有那泛着水光的灵动眸子,轻轻一转,妩媚无限。

    “快些,亲我一下便放过你。”杭东南见她小嘴微微嘟着似是不高兴自己这般对待偏又无可奈何,不由更乐催她。

    春霞见他满眼笑意,显然不得偿心愿是不会轻易罢休了,只得凑过去,在他脸颊上轻轻印下一吻。

    她温软水润的唇触在自己脸上,带着淡淡的迷人的馨香,杭东南心中一荡,偏头一下咬住她的唇轻轻啜吮,惊得她乱挣起来,方放下了她,低笑道:“阿霞,怎的这般害羞!”

    春霞瞪他,后退两步,“你再闹我可恼了!”

    “我只是太欢喜了,你呢?你不欢喜吗?”杭东南握着她的手,眉眼间的笑意仍是浓浓。

    春霞见他笑得像个傻子,心头微软,嗔了他一眼抿唇微微一笑,正色道:“咱们先去那梅五爷家吧,然后再去贺记,今日早点回去,明日还得来呢!”

    杭东南原本想带她去广威镖局的,听毕点头笑道:“也罢,明日我再带你去镖局见两个人,今日事多便先不去吧!”

    春霞一笑,同他一道往城东东二条大街的梅五爷家走去。

    “东南,”春霞忽然叫住他,笑道:“那兰花可是咱们两个人一块找到的,卖的银子自然也是一人一半,你——”

    “阿霞!”她还没有说完杭东南已经打断了她,笑道:“你我之间还分那么清楚做什么?什么一人一半我可不要!我知道这笔钱对你很重要,别的就不要说了!”

    “可是——”

    “你若还当我是你的未婚夫,便不许同我分的这么清楚!”杭东南顿时有些不高兴,说道:“再说了,那兰花也只有你认得罢了,我见了也不过当做山上的野草,哪里又会多瞧它一眼?在我这儿可变不成银子!”

    春霞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望着杭东南有些怔忪。从博古斋出来,她故意笑着同他东拉西扯就是不提卖兰花的钱的事,本还以为他多少会问两句的,谁知他压根半点这个意思都没有!

    这不是十两二十两,也不是几百两,而是两千多两啊,两人分下来一人也有千余两,足够全家人舒舒服服的过一辈子了。

    面对这么大一笔巨款,他即便主动提及,她也不会反感他、觉得他小心眼,毕竟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又不是小钱。

    可他却浑然不在意,倒显得她有些小人之心了。

    “也好!”春霞便笑道:“那等我开了作坊,就算咱们两人的,好不好?”

    这话杭东南爱听,当即眉开眼笑的点头,“这样很好!是咱们俩的!”

    春霞不禁“扑哧”笑出声来,她知他看中的就是“咱们俩的”这个名头,至于一年得利多少?能分多少?他是浑然不在意的。

    杭东南见她笑了,自己也笑了笑起来,觉着她必定也是因了作坊是他们共同的因此欢喜。忍不住又拉住她的手捏了一把,春霞一下甩开,他也不在意,只觉掌心中滑滑腻腻的,仍留她的余味,令他心醉。

    依照春分给的地址,两人很快就找到了东二条大街的梅五爷家。东二条大街虽然不是县城中央的黄金商业街位置,但仅从名字也可看出这一带的繁华热闹,宽阔的街道两边店铺林立,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梅五爷家的大门却是紧闭,两扇关着的窗户旁边倒是挑着一个白底黑字的幌子,上边写着“梅家包子铺”,想来是包子已经卖完了故而早早的关了门窗。

    春霞心中道了声可惜,在这么热闹的街边这么早便关了铺子,若日日皆是如此,这梅家家境想来果然是较为殷实的。

    杭东南上扣了扣暗红的朱漆大门,不一会便听到脚步声渐渐近来,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个穿着海棠红褙子、白绫裙子,鹅蛋脸,清水眼的小姑娘探出半个身子来,见他二人怔了怔,“你们是——”

    城里的姑娘与乡下的不同,敲门的虽是陌生人,也并未觉得害怕或者拘束,反倒甚是坦然。只不过望着他们的目光带着疑惑。

    春霞忙笑道:“你是梅芳梅姑娘吗?是刘春分嫂子让我们来的!”

    梅芳听她叫出了自己的名字正吃惊欲问,一听说刘春分顿时眼睛一亮,笑道:“原来你们是春分表姐的朋友!春分表姐成亲时可惜我家里有点儿事没赶上去道一声恭喜,她现在还好吧?”一边说一边将他二人笑着往里请。

    “她很好!”春霞说着指了指杭东南笑道:“杭大嫂如今便是他大堂哥的妻子!”

    一听说是杭家人上.门,梅芳更是欢喜了,笑道:“原来你们是乌桕村的人,还没请教尊姓大名呢!”

    春霞便笑着说了,梅芳又重新笑着见过。招呼他们坐下、上了茶,便笑道:“对了,春霞姐和杭三哥来我家不知有什么事?我爷爷出去窜门去了,我这就去找他回来!”

    春霞笑道:“这事儿还真得找梅五爷回来才行,杭大嫂说梅五爷患了多年的风湿,特意让我过来给他看看。”

    “你!”春霞话音刚落梅芳已经吃惊的叫了起来。不怪她太过惊讶,实在是这话听着有点太匪夷所思了!春霞看起来比她不过大一岁半岁的样子,居然大言不惭说是来给自己爷爷看病的?只怕她连草药也不能认识几种吧!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只是——”梅芳反应过来自己的反应似乎有点儿太无礼了,忙陪笑着抱歉。只是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样解释自己刚才的反应,面上不禁讪讪一红。

    春霞也不是头一回被人这么怀疑了,早就淡定,见梅芳尴尬便淡淡笑道:“梅五爷是得了风湿很多年吧?不知他现在在哪儿,要不梅妹妹先请他回来如何?”

    春霞的反应出乎梅芳的衣料倒令她一怔,也不由得重新审视了春霞两分。心中虽仍是不信,但想着春分表姐好歹是靠谱的呀,况且这些年看着爷爷受病痛折磨她不知有多难受,试一试总不会有害处!

    便点头笑道:“好!你们稍候,我这就叫人帮找我爷爷回来!”说着出门去,唤了个街边玩耍的小孩儿吩咐了一声,那小孩子蹦蹦跳跳的便去了。

    春霞便顺口问起梅五爷的病,梅芳稚嫩的脸上便是一黯,叹息道:“爷爷的病已经七八年了,一年比一年严重,一到交春雨季尤为发作的厉害,头疼怕风,身上一阵冷一阵热,每每发作总要在床上躺上好几天。他虽从明言,可我却看得出来,脸色那样难看,额上、身上都冒着汗,不知多疼呢!”

    春霞微微点头,又问了些别的。

    正说着,梅五爷已经进来了,人还没到声音先到,只听他声音洪亮的叫道:“丫头,你说家里来了要紧客人是谁呀?是你刘爷爷吗?臭丫头片子,还跟爷爷耍花枪不明着说!”

    话音未落,梅五爷已经脚步重重的带风大步走了进来,只扫了一眼站了起来的春霞和杭东南便挪开了目光,向梅芳道:“原来你也有客人在啊!你刘爷爷呢?”

    春霞忍不住咬唇微微笑了笑。这位梅五爷看起来五十来岁,身形高大粗壮,一大把的络腮胡子,古铜脸色,一双虎目灼灼生辉,尤其是声如洪钟,叫听的人情不自禁便精神一振,仿佛有缕阳光当头照下。

    若非春分和梅芳说的都很严重,春霞几乎不信这样一位看起来豁达开朗、不拘小节的老爷子,竟是疾病缠身!

    梅芳“扑哧”一笑,朝杭东南和春霞略感抱歉的微微点头,走过去拉着梅五爷的胳膊笑道:“爷爷,我什么时候说过刘爷爷来了?要紧的客人便是你眼前的春霞姐和杭三哥,他们是乌桕村的人,杭三哥是春分表姐的小叔子!”

    “原来是春分的婆家人!”梅五爷一怔,笑着抱拳招呼一声,抬手请他们重新落座,一甩袍角道:“是不是春分有什么事或者托你们带什么话过来?若是你们有事需要帮忙,也尽说无妨!”

    梅五爷说话的时候口里说着“你们”实则是望着杭东南说的,杭东南只得开口道:“我们没有什么事,我大嫂和大哥也一切都好!今日上.门实是受大嫂之托,这位左春霞左姑娘略懂医术,特意来给梅五爷瞧瞧!”

    “这丫头?”梅五爷怔了怔,上下打量春霞,饶是他跑过船见过世面,一下子也不禁怔住了。

    “爷爷!”梅芳见他跟自己刚才一样失礼便将他肩膀推了推,半是撒娇般说道:“春分表姐介绍的必定不错,让春霞姐先给你看看再说吧!”

    梅五爷哼哼两声,瞅了春霞一眼点点头,“好吧!”反正,权当消遣也不错,他又不会吃亏。

    春霞笑着上前,替他诊了脉,又细问了一遍病发时的症状,与方才梅芳所言差不多,春夏阴雨缠绵之际,遇风即发。头痛恶风,寒热身重,肌肉烦疼,肢冷溺涩,正是典型的风湿症。

    “不知从前大夫给五爷开的是什么药?”春霞问道。

    梅五爷瞧了她一眼,说道:“仲景桂枝附子汤。看了几个大夫,开的都是这个方子,药味略有一二增减,效果却大抵一样。”

    春霞点头,说道:“次方配置为川桂枝、云茯苓、泗安苍术、清炙甘草、淡附片、福泽泻、酒炒秦艽、鲜生姜、红枣,辛甘发散,一剂微汗出而痛除,再剂肢温不恶风,寒热亦住。之后用平胃散加木香、砂仁,温调中气便可痊愈。平日里再以饮食调理,起居宜在干爽处切忌潮湿阴凉,阴雨天气尽量不要外出。以您的身体状况,按理说并不难治才是!”

    春霞一通话下来,梅五爷和梅芳已经整个愣住了,祖孙俩先前不信,到了此时哪里还有什么怀疑?

    梅五爷忙点头道:“你说的都对!那仲景桂枝附子汤每每犯病时先两天服了管用,后头便无甚效果了!还有你说的什么平胃散、木香、砂仁,倒没有大夫开过,莫非竟是这个原因?”

    梅芳亦点头:“看来肯定是这个原因了!春霞姐,你既知晓便请给我们开一张方子吧!也好教我爷爷少受些苦!”

    春霞爽快笑道:“这个不难,到时您可拿了药方到医馆去问问再抓药也不迟!我这就把方子留下!”

    梅芳大喜道谢,她卖包子做生意经常记账,家里就有文房四宝,当即取了来,执笔听春霞念。

    春霞便道:“黄芩八钱、黄连六钱、厚朴六钱用姜炒、苍术十二钱小火炒过备用、生甘草三钱、广东陈皮六钱,此便是平胃散方子,再加木香、砂仁各四钱,煎时加生姜一片,每日早晚各一服便可。”

    梅芳记下又念了一遍,见春霞笑着点头方小心收好,又问了些平日里如何保养、调理饮食、起居注意事项等。春霞一一的说了。

    梅五爷又吞吞吐吐的说发作时四肢关节亦疼痛得厉害,尤其是两个膝关节,痛得整夜发热发胀通红睡不着,该当如何?

    风湿大多伴随关节炎,春霞便又开了个方子,建议他寻县里有名的针灸师父用金针试试可增进疗效。梅五爷笑着谢了。

    梅芳却是一旁心疼的埋怨道:“怪道爷爷发病的时候连脚也不肯洗原来却是因为这样!爷爷,既这么疼怎么不告诉我!”虽是祖孙俩,但梅五爷四肢关节都拢在衣袍里,他不说梅芳不知情也属正常。

    梅五爷咳了一声道:“告诉你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样疼!”生怕孙女跟自己没完没了的算账忙道:“好了好了,都大中午了,还不赶紧做两个拿手好菜招待贵客呢!尽在这儿歪缠!”

    春霞和杭东南刚要推辞,梅芳却忙笑道:“这说的倒是!春霞姐、杭三哥且坐坐,我很快就好,不会耽搁你们太久时间的!既然来了哪有不用饭的道理!”

    梅五爷也一旁笑眯眯相劝。春霞和杭东南无法,只得笑应留下。

    梅芳动作果然利索,不过两刻钟,热气腾腾、香喷喷的四菜一汤便出炉了,蒜苗炒腊肉、摊鸡蛋、红烧鲤鱼、醋溜白菜外加一盆东笋汤。

    “不过是些家常菜,简陋了些,春霞家和杭三哥请别见怪!”梅芳利索的端菜上桌、盛饭,春霞要帮忙硬是让她赶走了。

    四人坐下吃饭,梅五爷本欲叫梅芳拿酒来跟杭东南喝两杯,春霞忙劝住了说是等会儿还有事情要办。梅芳也嗔着劝住。

    梅五爷张了张嘴,见孙女挑眉一眼瞪过来,嘟囔两句识趣不说,笑眯眯招呼春霞和杭东南吃菜。

    春霞和杭东南笑着道谢,四人便热热闹闹的吃起来。

    虽然都是家常菜,一筷子腊肉入口,春霞和杭东南的眼睛都是一亮,再尝了其他的菜,两人立刻都服了。

    “妹妹真厉害,同样是家常菜,你做出来的却比我们家中做的不知好吃多少!妹妹这双巧手真正是叫人没话说!”春霞由衷赞道。

    梅五爷瞧了自己孙女一眼呵呵一笑,春霞和杭东南没注意他还有什么没看见的?自上桌起,这丫头就眼巴巴的等着春霞和杭东南尝菜然后称赞她呢!家里每回来客人她都改不了这个德性!

    果然,梅芳闻言得意洋洋道:“春霞姐不是我夸口,我做的菜啊在我们这一片都是有名的!街坊邻居们家里来了要紧客人或者办宴席,别看我年纪小,都请我去做师傅呢!你看我家的包子铺,每日里只开门小半天就卖光了!但凡买的人都说好吃,好多人宁可多走些路也要跑我这里来买呢!可惜没有剩下的了,要不然叫你们也尝尝!”

    “真的!你真是天赋过人!没想到我们今日却是有口福了!”春霞大感兴趣。

    梅芳笑道:“我平日里在家不爱做别的,就爱自己捣鼓些吃食!做出来了便想同大伙们分享,谁知大伙儿吃了都说好!春霞姐若是喜欢,往后闲了尽管来我家里,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说的春霞等都笑了起来。

    梅五爷笑道:“你这丫头,人家春霞一看就是能干人,你当个个都像你是个馋虫!”

    梅芳吐了吐舌头,朝春霞笑道:“其实想着春霞姐多来咱们家,也是为了我爷爷,爷爷的病——”

    春霞忙点头笑道:“你放心,我但凡进城有空必会过来一趟!我既然给五爷开了药、接手了这病,自然是负责到底的!”

    “那我先谢过姐姐了!”梅芳大喜。

    宾主尽欢吃过午饭,梅芳和梅五爷将春霞两人送至门口,看他们去了。

    春霞一路还在赞着梅芳,说没想到她比自己还要小上半岁,竟有这样出神入化的手艺,真正是人不可貌相!

    杭东南却突然瞅了她一眼叹气道:“说起来,你还没给我做过饭呢!阿霞,什么时候你也给我做一顿饭好不好?”

    春霞瞪他一眼“嗤”的笑道:“你忙什么,将来只怕你吃腻了的时候也有呢!”

    杭东南闻言又心痒起来,握着她的手捏了一把说道:“才不会腻,你做的饭我吃一辈子也不会腻。”

    春霞抽回手嗔道:“你又来了!”

    杭东南不以为意呵呵一笑,凑过去道:“我离家之前给我做一顿饭好不好?阿霞,好不好?”

    春霞越来越怕他的缠人功夫,只得点头叹道:“好、好,我准备准备你上我家去,我给你做便是!”

    “那我可等着!”杭东南一笑这才打住。

    两人一路说笑来到贺记,贺老板见他二人忙笑着迎上来道:“东南、小霞,你们可算是来了,我可等了你们半天了!”

    “什么事这么着急啊贺大叔!”春霞笑问,同杭东南随了他进去。

    进了后堂,伙计端了茶上来,贺老板便笑眯眯道:“当然是好事啊!生意又来了!赵员外家的公子和城南李记绸缎庄的公子见了吴大少家的书房都很喜欢,这不,两人都下了订,也想做一套呢!呵呵,我估摸着你们年后应会来城里一趟所以便等着,你们若再不来,我就要找人上你们村去了!哦对了,价钱方面我已经谈好了,跟吴大少家一样,也是两百两,两位公子的要求也一样,就是特别,跟别人的不一样!书房图纸也送来在我这里了,等会我拿给你们!赵公子的是四月前交货,李公子的是五月前!怎么样,没问题吧?”

    贺老板笑眯眯的一大番话下来,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春霞哪里有半分可回转的余地?

    春霞和杭东南相视一眼,两人的脸色都有点不太好看。杭东南忍不住有些气恼,更多的是对春霞的愧疚。早知道这个贺老板如此不靠谱,他当初就不该带她和周婶来!

    春霞心中亦觉得像吞了只苍蝇的十分不舒服,她又不是贺记的伙计长工,虽然她没饭跟贺老板的地位相比,但好歹也算是个小小的供货商,跟贺老板应是平等的。

    可这人倒好,半点儿她的意见也没有征询,就自作主张的什么都答应了下来,连价钱、交货时间都给她定好了!凭什么做她的主?

    春霞越发笃定,不能再跟贺记这么做下去了,否则将来更加不好脱身。贺老板此人控制欲太强,她最反感的便是这种人。

    贺老板笑眯眯的说完,原本以为她会欢喜雀跃的答应,不想见她半响也没说一句话,不由一怔,问道:“小霞莫不是有什么难处?这送上.门来的银子若不赚那就太傻了!这两家做的好啊肯定还有别的人会来预定!还有啊,我看你们做的东西那么结实出众,其实可以做的更简单实用一些,寻常百姓人家肯定也愿意买的!我正想年后好好的同你们商量商量,干脆你们就来我这贺记做得了!你们自然是师傅,我寻几个伶俐的小工给你们打下手!至于月钱,咱们好商量!呵呵,小霞,你回去跟周经也说一声,什么时候一道过来咱们把这事儿给定下来吧!”

    春霞暗暗冷笑,心道您可真是好心,给我们找几个伶俐的小工打下手,然后把我们的东西学过去之后,我们自然就成了绊脚石了!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好事!

    春霞还没开口,杭东南已经微微蹙眉,开口语气有些疏离微冷,“贺老板这么看得起阿霞是我们的福气,只不过我舍不得我家阿霞出来抛头露面做这事。她况且若入了贺记少不了得住到县城里,我又不经常在,就更不放心了!此事贺老板休要再提了!”

    贺老板脸上微僵,见春霞并不反驳杭东南的话,无不遗憾的叹了口气,勉强笑道:“东南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就是可惜了,小霞这么好的手艺!哦,赵公子和李公子定下的这两套东西,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春霞回过神来,苦笑道:“听您说了我正为这事儿发愁呢!您也知道,三四月正是农忙时节,周大哥肯定没空,我也一样,家里头的农活都等着做呢!您也知道,我们都是庄稼人,没有什么比那几亩薄田更要紧了!这可是关系到一年的生计!况且三四月多雨,也不便做,要不,您再跟他们两位商量商量,可否延后两个月?”

    这回换贺老板傻眼了,半响说不出话来。他可是拍着胸脯跟那两位公子打包票说没问题的,人家一高兴还在他店铺里买了些别的东西,如果平白又延后两个月,自己的面子往哪儿搁?

    “这个,我已经答应他们了,只怕再改也不好!先头你们给吴大少做的时候不是也没花多少时间吗?这一回生二回熟的,这回想必花费的时间就更少了,我觉得耽搁不了什么的!再说了,这两个月能挣下这么多银子,足够一家人一年嚼用了,小霞啊,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二百两银子进账,因托了贺记的名头,贺老板抽成二十两,剩下的春霞和周经各一半。

    “话是这么说,可是,”春霞为难道:“可是雨水多的时节,天气阴冷潮湿,做出来的东西真的不好!而且,我们都是农家人,田地始终是排在第一位的,您也应该理解!”

    贺老板急了,便道:“那你们趁着现在天气好赶制出来,这总可以吧?小霞,这生意送上.门再推出去多傻呀!放着这么多钱不赚。那两位公子都是有钱人家,将来有的是时候照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