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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五)矫情的诗文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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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墨然和王学贵几人在酒馆里喝得尽兴,夜色将临,雨淅淅沥沥的落下来,就着黄昏的之色,别有一番情韵。

    章凡望着门外,只道是:“唯有旧时山共水,依然暮雨晚来求啊。”

    林墨然笑章凡这么久了还是老样子,还这么文绉绉的,不过解词作诗,心情意境各有不同,还蛮不错的。本来嘛,旧词赋新意嘛,有何不可,现代社会的创作本就离不开传统文化。

    王学贵说:“去去去,就你行,只是洒家好久没写了,要不然就你那点笔墨,还敢来献丑。”

    林墨然笑,其实王学贵从高中之后很少以“洒家”自居,因为找不到从前的味道,而且在别人面前说起来总觉得怪怪的,结果走到和林墨然他们在一起还是忍不住“洒家”“洒家”起来,仿佛这才有那时的感觉。

    章凡不服气说:“呵,就你行,那你来啊。”

    王学贵说:“来就来,今天这么高兴的场合,咱要写当然要写点郁结的诗才相衬嘛,这样吧,咱们看谁写的最矫情就算谁赢行么?”

    章凡和林墨然无语,这都什么跟行么啊,高兴的时候还要写郁结的诗,还看谁的更矫情就算谁赢,分明就是王学贵写不出来找借口故意出难题嘛。

    王学贵一看两人的样子,笑呵呵的说:“要写不出来就算了,咱继续喝酒。”

    “慢着!写就写。这有什么难的,小意思。”章凡说,章凡本来就是爱写诗。还爱画画,没事儿就画上两张,还配上自己的诗,那些喜欢字画的顾客看到他的诗,是越矫情他们越喜欢,这一点怎么可能难得到他,王学贵这下是打错了算盘。

    章凡说:“这样吧。咱们降低一下难度,诗词不限好么。要不不太好写。”

    王学贵摆摆手:“你们随意,我无所谓,胡诌我还是会点的。”

    林墨然在一旁听着,正想反驳。推脱不写。章凡说,“我们都要写,墨然你可不能耍赖哦。”林墨然无奈,“好吧,我随你们。”

    章凡又看向王学贵说:“那这样,既然是你出的题,那就你先来吧。”

    王学贵刚喝一杯酒,就被章凡盯着,王学贵心里暗骂章凡这小子拿自己说事儿。表面上也不说什么:“洒家先写就洒家先写,有什么的嘛。”

    王学贵抠着脑门,一边抠一边想。不一时功夫,便说道:“好吧,我就写首词吧。”

    “昨夜好梦花难留,溪行处,春红无。魂萦故里,小雀楼头。一支桃花分秀,却道是老树怜人瘦。细水潺潺东流。怎奈得,黄昏后,无人堪解相思垢,轻歌明月楼。”

    王学贵这首词,加上他那矫情的动作,简直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章凡竖竖大拇指:“好,够矫情!不过就你还瘦呢,壮得跟牛似的!”

    章凡吃着菜,吃着就想出来了,说道:“那我就填首《捣练子》吧。”

    “晓风残,夜阑珊,今宵把酒倚楼栏,枯红尤忆江水绿,孤灯帘外月清寒。”

    王学贵笑着说,“嗯,写得不错,但是还差点,没有我的矫情。”

    章凡也觉得,比起王学贵还不行,至少是不够矫情。

    “好像是差那么一点儿。”

    到林墨然了,林墨然在一旁装作与他无关的样子,一句话不说。就这样王学贵他们怎么可能放过他。

    章凡问林墨然:“墨然,你说呢?”

    林墨然说:“都不错,都不错。”

    章凡见林墨然什么意见都不发表,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提醒林墨然该他写了。

    林墨然尴尬的笑了笑说:“我都很久没写过诗了,一时半会儿也写不出来啊。”

    章凡笑道:“墨,你就别谦虚了,以前我们几个中间,就数你写的最好了,现在大家都写了,不能让你一个人扫大家的兴吧。”

    王学贵也说:“是啊,我知道你已经想好了,给大家说说嘛。”

    林墨然想着,他实在写不出来,而且他真的已经很久没写诗了,尤其是在和夏香艾分开之后,林墨然写得更是少之又少。没办法,王学贵和章凡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自己也不好再推脱,硬着头皮想着,想到那时大家一起湖上泛舟时的情景,于是说道:“昨夜梨花月上头,相携微湖弄扁舟,只道昔时寻常事,梦里无由双泪流。”

    林墨然说出来的时候,王学贵说:“好,不错啊,太矫情了。”

    章凡也说好,不过林墨然心里清楚,不论是意境还是所谓的“矫情”,林墨然都差他们太远,看来这次是王学贵赢了。

    几个人正说着,张枫*走进来,头发上还滴着水,看见王学贵和章凡都在,没什么好惊讶的,也不客气,坐在林墨然旁边拿起一只碗就吃起来。一边吃还一边说:“可饿死我了。”也不管旁边的林墨然他们。

    章凡和王学贵两眼黑线的看着他,王学贵盯着张枫,“靠,我们几个正找你小子呢,给我们说说这怎么回事儿。”

    张枫大口大口的吃着饭,胀鼓鼓的嘴巴,模糊的蹦出几个字儿来,“什么怎么回事儿。”

    “嘿,还给我们装蒜,说说,墨然在你那里多久了,还瞒着我们。”

    张枫想都没想的说:“没多久啊,差不多快一年了,再说了谁瞒你们了,我上次都给你们说了墨在我家,是你们自己不相信,管我什么事儿。”

    的确,张枫说了林墨然在他那里,是他们不相信而已。但是张枫这人说话时常没个正经,谁知道他那句话真的,哪句话假的啊。

    王学贵说:“你这小子,还敢跟我们狡辩。”

    张枫茫然的样子,说:“有么?没有吧。”

    王学贵听到张枫这么说,气不打一处来:“嘿,就你小子会装蒜是吧。”

    章凡说:“算了,反正现在也见到墨然了嘛。”

    其实在张枫进来的时候,章凡就想问关于夏香艾的事情,可是现在林墨然在这里,章凡怎么都不好开这个口。

    张枫吃了一碗饭,胃里有些食物,觉得舒坦了很多。也不急着再吃,叫老板来瓶白酒,给暖暖身子。

    白酒上来,张枫连喝了几杯,那个惬意劲儿全写在了脸上,完了还问章凡他们喝不喝。

    章凡说不了,然后问张枫,大家刚才都写了一首诗什么的,问他要不要来一首啊。张枫们他们写的那几首啊,章凡几个一一给他说了,张枫说:“嘿,你们几个真是,总结一下就是,谁人明懂落花愁,谁人堪解相思垢。谁人轻歌明月楼,谁人只字惹人忧啊,不错不错,就是太矫情了。”

    几个人听到他这么说都笑了,张枫还不明其故。王学贵说这就对了,大家要的就是这样,谁写的矫情就算谁赢,你要不也来一首?

    张枫摆摆手,说不写了,写不出来,而且诗写多了会让人变得多愁善感的,这是苏雨告诉他的,“我才不想像你们那样,我宁愿活得高兴点,也不想像你们一样活得那么累。”

    是啊,事实的确如此,他们之间没谁有张枫活得那么痛快的,就算一派豪放的王学贵,还是会写忧伤的诗。

    章凡问林墨然怎么好久不见,文笔退步了。林墨然说没办法啊,这不是很长一段时间没写了嘛。而且林墨然以前写的诗被夏香艾毁了一部分,剩下的那部分又被他自己毁了,或许是因为他觉得以前的文笔太幼稚了,,也或许现在的他再也读不懂那时年少的忧伤吧,结果无疑列外都被他撕了。章凡虽然喜欢把不满意的画给撕了,但是很少撕文章的,不论好坏,总是自己写的,也算是一种思念吧。

    最后几个人都喝得差不多了,各自在酒馆分手。

    章凡回去的时候,夏琪正在客厅里坐着,一见章凡回来,没好气的问章凡:“不是说好一会儿就回来嘛,到哪儿去玩了,还玩这么晚,东西带回来没啊?”

    章凡的脸红彤彤的,一张嘴还一股子酒味儿。章凡不好意思的说:“没啦,就是和几个好久没见的朋友一起聚了一下,没什么的,东西我实在是忘了,明天我一定买,一定买。”

    夏琪听到章凡这么说,心里有气,章凡怎么做事还是一点儿都不上心啊,还不在意别人的感受。害她在家里白白的担心半天,而且晚饭也不回来吃,夏琪等得菜都凉了,给章凡打电话,章凡也不接,直到现在才回来。夏琪以为他又是迷路了呢,他要是再回来晚点,夏琪就要出去找他,或者直接报警了。

    章凡笑了笑,哪有那么夸张,我又不是小孩子,用不着这样吧。

    夏琪见章凡回来,本来憋着一肚子气,看见章凡没事儿,气也消了,关心的问章凡要不要吃点饭啊,或者喝点茶什么的。

    章凡说不用了,他和几个朋友吃得很饱了,说着就去洗澡。可是他不知道夏琪等他到现在连一口饭都还没吃,连抱歉的话也不说一句。

    夏琪觉得她真是多余,会担心这个家伙。可是有什么办法,爱上一个人,就是选择了一场不一样的生活,我们都要学着去适应。

    夏琪在适应,而章凡呢,还像那个没有家的样子,自己做自己的事儿,玩自己的,也不管别人心里的感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