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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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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樊希却醒了,睡了一整天,现在精神倍爽。

    她悄悄地起身,拔了针筒,避开值班人员,溜到厕所。

    撩起病人服一看,气得差点没岔气儿,全身上下,不是乌青就是血丝,来不及结疤,青青紫紫,惨不忍睹。

    艹他大爷的,就算洗白了回到中国,也不用拍电影了。

    心中气闷地不行,习惯性地想掏烟,却连个屁也没摸着。目光转了转,看见有人在阳台上吸烟,脚步一挪,神差鬼使地走了过去。

    落地窗吱呀一声被推开了,迎面凉风吹来,有些冷,她下意识地拢了拢双臂。听到声音,男人转过身,她却没理,深吸一口子,尼古丁的味道顿时让她精神一抖擞。

    回神,才发现有个相貌英俊的男人,正盯着自己在看,一双蓝宝石般的眼睛,在星光下闪烁不停。她低头瞧了自己一眼,病人服里空荡荡的没穿内衣,这一冷,立即就冻出了反应。男人都是野兽,灵敏得很,一旦看见猎物,就死咬不放。

    她了然地一笑,也不遮拦,干脆挺直了腰背随他看。看了又如何,还不是看得见,吃不到?

    他目光中带着一丝欣赏,却不猥琐,目光沿着她玲珑有致的轮廓顺了一圈,最后回到她脸上,像是在评估一件艺术品。

    樊希挑眉,张扬地问,“打几分?”

    “十分。”

    她眯起眼睛,神色有些危险,“总分?”

    他笑了,“十分。”

    她抿嘴,伸出手道,“烟。”

    他无声地扫过她身上的病人服。

    樊希不以为然,“抽一支,死不了。”

    他将烟盒递过去,看似不经意地提了句,“死是死不了,但伤疤恐怕也好不了。”

    “……”

    樊希拿烟的动作一滞。

    一句话戳中她的软肋,这男人,绝不是省油的灯。

    她怕死、怕痛、怕寂寞,但是她最最最怕的,是丑!所以,在危险到来的时候,她拼死都要护住这张脸。

    “还抽么?”男人依然在笑。

    樊希兴致缺缺地将烟推回去,哼了声,“扫兴。”

    他将烟盒抖了抖,理顺后,又塞回军裤口袋。

    樊希双臂抱胸,挡住胸前那令人遐想连连的两点,挑衅地看向他。

    他扬眉,一脸可惜地收回目光。

    樊希道,“名字。”

    “弗朗克。”

    交谈才开了个头,樊希就没兴趣了,主要是他烟抽完了,闻不到烟味了。

    弗朗克的声音从背后追来,“就这么走了?”

    她挥挥手,连个头都没回。

    ***

    第二天,护士来查房,又是量体温,又是测血压,樊希有些不耐烦。

    “我身上的疤什么时候能退?”这是她唯一关心的。

    护士道,“伤口结痂需要时间。”

    “具体多长?一个月,两个月,还是半年?”

    护士被问得招架不住,便道,“待会主治医生会来替你上药,有什么问题,你自己问他吧。”

    忙完之后,樊希又躺了下来,耳朵里塞着摇滚音乐,这是杜瓦的最新专辑,音乐摇滚得很,可以说是活力四射。

    尖锐的音乐,配上嘶哑的歌声,就像是天堂地狱两重奏。她喜欢,这种被拖着拉着,一起堕落的感觉。

    正闭眼沉醉在音乐时间里疯狂,这时,耳朵一凉,耳机被人取了下来。

    缺少了一边音乐,她立即睁开了眼睛,不知何时,病床前站着一堆人,全都是医生护士。拿下她耳机的人,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军营里进进出出几百号人,在她眼里全都长得都差不多,一个个去记,岂不累死。她的脑细胞只花在自己感兴趣的人身上,比如尼尔斯。

    见她眼底闪过陌生,男人笑了下,伸出手道,“弗朗克.提森克虏伯。”

    原来是昨夜阳台上的那个。

    她没伸手,动一动胳膊,都牵连伤口。

    “太可惜了。”弗朗克收回手。她不认识他,他却知道她,全营上下,恐怕没人不知道她。

    第一次,她一身性感长裙,踏着高跟鞋,在餐厅里走过,风情万种。

    第二次,她一刀插在芭芭拉的脸颊旁边,冷艳无情。

    这两次,让所有人的都记住了她,这个像风一样的女人。

    “我有脸盲症,记不住人。”这话她说得一点也不心虚,反而还理直气壮。

    弗朗克也不介意,笑道,“那你得花点心思记住我,我是你的主治大夫。”

    她冷冷淡淡地哦了声,脸上没多少表情。

    弗朗克切入主题,问,“觉得怎样?”

    “不死不活。”

    “那就说明你感觉很好。”

    樊希问,“伤疤什么时候能退掉?”

    “正常情况下,21天。正常情况,是指不吸烟、不喝酒、不抓痒。”

    “21天不抽烟,我会死。”

    弗朗克耸肩,“这就是你的决定了。”

    她气得牙痒痒,“那洗澡呢?也不能么?”

    “一星期后可以落水,但最好小心,别把的痂蹭掉。”

    “会留下痕迹么?”这是她最关心的。

    “处理的好,就不会。”

    “等于没说。”

    弗朗克看着她,道,“要是不反对,现在我要给你作身体检查了。”

    樊希在病床上躺好。

    “血压70,110正常;心跳65正常、血糖6正常……”

    这些医学报告引不起她的注意,目光在他脸上打了个转,又回到手中的音乐播放器,悄悄地把声音拧大了些。

    做完基本检查后,弗朗克道,“现在,我要替你上药了。”

    她闭着眼睛,心不在焉地应了声,事实上,连他说了啥都没听见。

    弗朗克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他撩起她的病服,底下一片白皙的皮肤露了出来,如果不是这些细小的伤口,可能会更漂亮。

    大概是他下手重了,樊希被痛意刺激得低叫了一声,立即张开眼睛,向弗朗克望去。却发现他也正在瞧自己,眼底带着笑,不紧不慢地说了声抱歉。

    虽然他的态度非常端正,但她几乎可以肯定,刚才那一下,不是他失手,是故意的。

    她皱着眉头,拔下耳机,冷冷地道,“我不是你的试验品,如果没这手艺,就回学校重读去。”

    身边的护士听了,不由倒抽一口冷气,弗朗克可是战地医院里的第二把手。宁愿得罪司令,也不能得罪军医,否则有得罪受了,所以谁见了他都敬让几分。

    弗朗克听了,也不动怒,好脾气地微笑,“对不起,我会小心的。”

    她的目光一冷,原来是只笑面虎。演艺圈里,最不缺这样的人,两面三刀,令人厌烦。

    正面的伤口处理完,护士扶着她小心翼翼地转了个身,让她脸朝下地趴在床上。刚撩开病服,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樊希一看时间,下午一点,一秒不多,一秒不少,真是掐着点来的。

    她叫了声,“进来。”

    于是,房门就被打开了,来的是尼尔斯,来教她德语的。

    没想到医生也在,他瞧了眼她光溜溜的背,冷静地道,“我去外面等你。”

    樊希撑着下巴,道,“不用。”

    尼尔斯还是转了身,樊希凉薄的声音从背后追来,“我的*,你又不是没见过,矫什么情。”

    这一句话,声音不大,但震撼力却足够大,就连弗朗克上药的手,都在空中停顿了一下。

    见几双眼睛望向自己,尼尔斯既没否认,也没打算解释,脸上是处惊不变的冷静。他没再走出去,而是站在她身后冷眼旁观。

    樊希看不见他,却知道他在,空气中有他的气息,淡淡的烟味,还有男人荷尔蒙的味道。屋子里这么多人,可她还是能分辨出他。

    尼尔斯看着她的背,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一天前,她还像一块玉,完整无暇的。

    不知是因为痛,还是其他什么的,低低的呻.吟声像一面打碎的镜子,从她口中溢了出来,带着一丝.诱.惑。

    尼尔斯听了,双唇抿得更紧,这女人,是故意的吧。

    弗朗克忍不住问,“很疼吗?”

    樊希转过半张脸,若有所指地道,“要看技术,技术好,就不疼。”

    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挑逗,暗有所指,有心的人,自然懂。

    弗朗克恍然,“原来如此。”

    终于上完了药,弗朗克将她的衣服放回原处,遮住她浑圆的臀部,和细软的腰肢。

    在护士的帮助下,她转回身,靠在床上,笑意盈盈地望着尼尔斯。尼尔斯也在看她,只是眼神清冷,脸上依然是一如既往的严谨。

    弗朗克说了什么,樊希一句也没听进去,她的目光正忙着和不远处的男人互动。

    终于,闲杂人等从房间里撤了出去,只剩下他们俩。尼尔斯拖过一张椅子,在她床边坐了下来,顺手将德语书放在她病床上的小遮板上。

    她推开遮板,故意弯起一条腿。病服只是一件大褂,这么一下,立即朝着两边滑了开,露出一她的大长腿,一直露到她白嫩的大腿根。

    尼尔斯只看了一眼,便将目光转开了,他不动声色地拉回遮板,道,“我答应你,是因为你救了基地的人。”

    她耸肩,“无所谓,我只看重结果。”

    “你想怎么学?”

    “你怎么教,我怎么学。”

    尼尔斯道,“那就从最基本的学起。”

    两人学了一会儿单词,樊希用德语问他,“你几岁?”

    他没有隐瞒,“三十二岁。”

    她面露惊讶,啧啧地摇头,“看不出来。我还以为你才二十五六。”

    他不理她。

    于是,她又道,语气中还带着一点赞赏,“你用脑这么多,没想到头发竟然不秃。”

    他脸色不太好,头皮都在发麻,“如果你不想学,可以直说,不必浪费我的时间。”

    “谁说不学?”她拿起书,一本正经地问,“我爱你这句话怎么说?”

    尼尔斯知道她又在刷小心眼,便拒绝回答,“你不需要。”

    “为什么?”

    他沉默。

    樊希一脸惊讶,“难道你不知道,去一个国家最重要的就是这三句。你好,我爱你,再见。”

    “……”

    见他不说话,她追着问,“难道不是?”

    他阴着脸,“对我来说不是。”

    她啧啧地摇头,“那是因为你没爱过。”

    “你爱过?”他反将一军。

    樊希注视了他足足三分钟,“遇见你之前,没有。遇见你之后……”

    她拖着尾音,故意吊着他。

    尼尔斯问,“如何?”

    吊足他胃口后,她莞尔一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