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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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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得一日清闲,不用出队,大家都趴在窝里养精蓄锐。

    自从盟友国来了后,基地里热闹了不少,各种娱乐项目层出不穷,排球、篮球、足球、投飞镖、wii大赛……即便在这种环境下,美国佬仍不会亏待自己。

    午饭过后,樊希在餐厅看书。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就很难清静下来,因为总有人耐不住寂寞,上来搭讪示好献殷情。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走哪都一样。

    樊希对这些男人表现得很冷淡,没错,她喜欢用肢体语言勾引,却不喜欢被搭讪,她只是纯粹地享受那种被追捧的感觉。她是女神,既是女神,就该高高在上,俯视众生,受人膜拜。

    这里是男人营,不缺乏型男,帅气好看的也不是一两个,可除了尼尔斯,她谁也看不上。

    尼尔斯有的,他们一个都没有。

    樊希转头望窗外,远远的有车队进入,又是一月一度的集市。小商贩经过严格的安检后,在基地前的空地上摆起摊,熙熙攘攘的喧闹声,打破了午后的宁静。

    大家闲着无聊,都去逛集市了。

    餐厅里一下子空了,樊希看了一会儿外面的风景,一回头,对面的位置多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尼尔斯。

    两人面对面,他坐着,在喝咖啡,两人的座位隔开一条走廊。

    这么多位置空着,他哪里不坐,却偏要出现在她面前。这不是刷存在感,是什么?

    闷骚的男人。

    樊希勾勾嘴角,撑着下巴,双眼一瞬不眨地盯视他。

    尼尔斯是从办公室出来,编写了一整夜的程序,刚下班,连眼镜都没摘下来。

    他有几天没刮脸,下巴长出了青皮胡,只是浅浅的一层胡茬,给人一种成熟的感觉,带着一丝疲态和迷懵,性感*。

    盯了他一会儿,尼尔斯终于正视她,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阳光下,他的眼珠子很清澈,翡翠绿里带着一点蓝,像九寨沟的水潭。

    见他一脸严肃的样子,樊希忍不住又想逗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抛去个媚眼,露出了你知我知的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她的红唇,让他情不自禁地回想起一些美好的记忆,那里的柔软,只有他清楚。

    樊希起身,正想向他走去,这时,餐厅里突然热闹了起来。

    来了一群人,有美国人,也有德国人,当中还夹杂着几个挪威、荷兰人。真是联合国,名副其实。内森和保尔两个高官也在,几人目光一转,最后停留在尼尔斯身上。

    内森走近,一巴掌拍在尼尔斯身上道,“我不是你对手,但我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和你一较高低的天才。我们部队里,有人想挑战你。”

    话音落下,有人站了出来,“是我要挑战。”

    尼尔斯转头,看了眼艾伦,脸上依然淡定,“挑战什么?”

    艾伦道,“二维速算。”

    尼尔斯还没开口,保尔便在一旁嗤之以鼻,“我们的这位是数学博士!”

    内森不甘示弱地哼了声,“我们艾伦也是天才,速算天才。”

    “好,那就比。”

    尼尔斯连拒绝的余地也没有,就被保尔一锤定了音。

    见有好戏看,樊希又坐了回去,靠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好整以暇地冷眼旁观。

    艾伦走到尼尔斯对面的位置,在坐下之前,他的动作停滞了一秒。目光紧紧锁住樊希,仿佛在宣告什么,这一场挑战,是为了樊希。因为她说过,事实不需要靠嘴巴说,只需要用行动证实。所以,他来证实,他是聪明人,比尼尔斯更有智慧。

    樊希吐了口烟,瞥了艾伦一眼,无声地动了动口型。

    短短几个字,却让艾伦脸上风云变色。

    她说的是,我压尼尔斯赢。

    艾伦捏了捏拳头,从小到大,他就是天才,被孤立、被崇拜、被向往、被赞扬,却是第一次被人忽略,无疑这激起了他心中更大的征服欲。征服对手,征服女人。

    “我会赢。”他说。

    这句话,只对樊希说。

    尼尔斯抬头,也向她望了过来,只是一眼,蕴含着一些她看不懂的情绪。

    是醋意?还是警告?她分不清,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当有人粘着她的时候,他也会表现出不爽。

    内森听到艾伦的宣言,大力地拍了拍他的背脊,道,“你当然会赢,你是我们的天才。”

    保尔不耐烦地打断他们,道,“说吧,想怎么比?”

    艾伦收回目光,在尼尔斯对面坐下,道,“比七玄阵。”

    七玄阵又叫magic7,是个7*7的二维方阵,简单说就是,7行7列组成个矩形。一共49个数字,1到49,分别填入行列之中,不能重复。

    每一行加起来的数字总和、每一列加起来的数字总和、包括两根对角线加起来的数字总和,都必须是175。

    对普通人来说,这几乎是不能完成的任务,因为不但要心算,同时还要使用到记忆拼盘。大脑中有个清晰的记忆宫殿,如同电视剧夏洛克所说的st,每一个使用过的数字、每一个镶入过的位置,都要谨记,不得重复。

    见他不说话,艾伦又问,咄咄逼人,“你接受挑战吗?”

    内森在一边插嘴,“不接受就代表输。”

    保尔看了尼尔斯一眼,含着一丝警告,“你代表的可是我们军队的荣誉。”

    尼尔斯道,“我接受。”

    保尔松了一口气。

    内森在纸上分别画上一个7*7的表格,将纸和笔放在两人面前,然后看着手中的秒表,道,“只有十分钟的时间来完成任务。”

    一声令下后,比赛开始。

    49个数字,分别填在49个空格里,如果有一两个已给出的固定数字,无疑会让比赛轻松很多,难就难在,49个数字他们完全得靠自己定位。只要一个数字填错,就可能满盘皆输。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四下寂静无比,连窃窃私语的声音都没有。

    樊希抽完一支烟,大概也就是两三分钟的时间,艾伦就喊了停。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他骄傲无比地转头,略带挑衅地看了一眼樊希。

    这时,尼尔斯也抬起了头,樊希清楚地看见,那一秒,他眼底闪过了惊讶,无法掩饰。

    艾伦道,“我已经全部填完。”

    内森问尼尔斯,“你呢?什么情况?”

    尼尔斯道,“我还需要几分钟。”

    于是,大家只好继续等待。

    大概又过了四分钟左右,尼尔斯也完成了任务。

    将他们的矩阵放在一起对比,每一行每一列都如出一辙,内森让人取来计算器,经过验算,果然每行每列包括对角线加起来的总和都是175。

    艾伦用了3分20秒。

    尼尔斯费时7分05秒。

    准确度一致,但艾伦却快了一倍多。

    内森见他们美国赢了,不由得意地笑了,拍了拍尼尔斯的肩膀,问,“天才,怎么样?服不服?”

    尼尔斯点头,“我服输。3分20秒,排列、组合、记忆加运算,我做不到。”

    听他这么说,艾伦不无得意。

    内森哈哈大笑,“你这个天才记忆王的称号,要让出来了哦。”

    尼尔斯无所谓,这本来就是别人强加于他的,但保尔却不舒爽,道,“哪有一局定生死的,起码还要再来两局。”

    闻言,内森立即反驳,“哎,输了就是输了,你在战场输了,谁还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保尔被他堵得一时无语。

    艾伦转向尼尔斯,问,“你还想比么?”

    尼尔斯摇头,淡淡地吐出三个字,“我输了。”

    保尔怒其不争,一甩袖子,用力地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内森怕尼尔斯面子上过不去,忙打了个圆场,“你也很厉害了。”

    尼尔斯微笑,不卑不亢,显然没把这场比赛放在心里。

    于是,这场比赛过后,艾伦就是这个基地里最聪明的天才。

    等内森离开后,他迫不及待地向樊希走来,开门见山地道,“我赢了。”

    樊希淡淡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看见了。”

    “他不如我。”

    她勾起嘴角,“在我心里,你不如他。”

    一句话,说明一切。

    艾伦眼底的那一缕阳光,瞬间被她无情地碾灭,眼里的阴鸷清晰可见,“为什么?”

    樊希不答反问,“你不是天才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艾伦的脸色变得更难看,“是因为他是德国人,还是因为他能在床上取悦你?”

    她没兴趣和他争辩,“你说是,那就是。”

    他生气,因为万事都不入她的眼,他再出色,也打动不了她。冲动之下,他上前抓住她的手,道,“你没试过,怎么就知道我不能?”

    艾伦年纪轻,沉不住气,之前也没怎么谈过恋爱,不懂追女人的那些手段。他觉得自己喜欢了,就要上,缠着磨着,女人的心就软化了,但他不知道,樊希不是凡人,不吃他那一套。

    樊希其实可以甩掉他的,但她眼睛一转,瞧见了尼尔斯,突然改变了主意。

    看见她和其他男人牵扯不清,他还能继续淡定下去么?

    她突然很想知道,他的反应。

    所以,她没反抗。

    尼尔斯看着她,冷冷的,但是心里头的火,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垂下眼,想视而不见,可是更糟糕,耳边响起的是她那天抓住自己肩膀问的话,你在乎么?在乎我和谁好?

    他在乎,要命的在乎。

    所以,一秒钟的迟疑后,他起身了,在发生什么之前,去阻止。

    尼尔斯走过去,用手敲了敲桌子,道,“樊希,我们谈谈。”

    那劲道不大,却也不小,足以引起众人的注意力。

    樊希嘴里什么也没说,瞧着他的眼睛,却无声地传递一个信息,我在等你到来。

    艾伦回首一看,是尼尔斯,眼底顿时闪过一丝阴狠。

    人家爱屋及乌,他是恨屋及乌。

    尼尔斯不为所动,凉凉的目光掠过他抓住她的手,只说了四个字,“军有军规。”

    艾伦不买他的账,但还是松了手,毕竟大家都在看,闹大了对他影响不好。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樊希望着他的后背,道,“想说什么?”

    他停下脚步,直截了当地道,“我在乎。”

    没头没脑的一句,可她却听懂了。

    尼尔斯转身,一双绿眼闪着光芒,“你想知道的,我告诉你了,但是别再利用别人。”

    樊希追问,“那你爱我吗?”

    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直勾勾的,像把刀。

    “如果我说爱,你承受得起?”

    樊希被他问得一怔,从没有人这么问过,她也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为什么承受不起?”

    “相互的爱是幸福,单方面的是负担。樊希,你确定要这样的负担?”

    她挣扎,“你怎么知道我不爱你?”

    尼尔斯道,“因为你没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