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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同为人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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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印记的再次出现引起了巴鲁对女儿的痛苦回忆。

    他的眼神由见到黑色印记那一瞬间的无比惊讶,到充满了无限痛苦和哀怨。

    阿克斯注意到巫医巴鲁的变化,并由此推断出艾琳娜的情况一定不是很妙。

    巴鲁抬起头,目光正与对面死死盯着自己的阿克斯国王的目光相遇,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立即布满了全身,这种感觉就是对女儿的怜爱与疼惜。

    国王的眼神充满了对自己女儿的关爱和无助,完全和自己当年看着自己的女儿一天天接近死亡时的痛苦和无助是那样的相似,巴鲁意识到即便是伟大的国王也不过是一个疼爱女儿的父亲。

    如果此刻告诉他,艾琳娜公主的生命危在旦夕,国王阿克斯一定会暴跳如雷。

    可是,如果不把实情告诉他,总有一天,无论是谁,总是要面对的。

    “尊贵的国王!”巴鲁迟疑之中还是站起身向阿克斯深深的躬身下去。

    作为一名巫医,一定要把实情告诉病人的亲属,这是作为自己职责所在,即便是在说出实情后自己真的有可能会被拉上断头台。

    巴鲁的迟疑已经让阿克斯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刚想放声大问,突然阿克斯注意到自己正在沉睡的女儿,只得示意巴鲁走在一边,强压住心中的不快,先是小声对巴鲁赞扬了一番说:“巴鲁,你是我们天一国最为伟大的巫医,你曾经治好了无数人的恶疾。”

    “所以,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把艾琳娜的病治好!”

    阿克斯说这些话的时候,显然有些非常的激动,也许他对艾琳娜过于担心,也许他真的害怕听到什么“无能为力”之类的话,所以才会提前说出这番话以做铺垫。

    阿克斯接着说道:“巴鲁,告诉我,你一定可以的,对吗?这个世界上没有你治不好的病!”

    阿克斯的眼神里满是期盼,他想听到的当然是公主没有任何事的回答。

    巴鲁注意到国王阿克斯的言行,突然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但是,总是要说的,虽然自己极不情愿,但是,事实总是事实,是不能逃避的。

    巴鲁小声的回应阿克斯说道:“陛下,有件事情您还记得吗?”

    “什么事情?”阿克斯不知道巴鲁为什么会这么吞吞吐吐。搞不懂巴鲁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

    越是这样,阿克斯越是沉不住气。别看自己是国王,平日里没有任何自己惧怕的事情。

    可是,艾琳娜公主作为她唯一的女儿,却比什么都重要。

    巴鲁缓缓的向阿克斯叙述了二十年前自己女儿的事情。

    阿克斯不听则以,听完之后,脸都白了。

    本来巴鲁会以为阿克斯会向自己刚进来时说的那样:“快快看看公主有没有危险,看不出来你就可以直接跟着士兵去断头台了!”

    显然,阿克斯并没有要把巴鲁压上断头台的意思。

    这个讯息,对于阿克斯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阿克斯看上去脆弱了很多,憔悴了很多。

    不知道是天色突然间黯淡了许多,还是阿克斯的精神在一瞬间崩溃。

    阿克斯晃了两晃,倒在了旁边一把散发着金灿灿光芒的软椅上,阿克斯无助的叹息着,眼眶已经湿润。

    这可不是他的表现方式,至少自从阿克斯继任国王的那一天起,没有任何一个人曾经看到过这位伟大的国王的哭过。

    然而,这一次他真的无法在掩饰自己内心的脆弱和孤独。

    人就是这样,偶尔一次伤心的事情,就可能触痛你想起所有的不如意和不顺心,然后非要一股脑的发泄出来不可。

    阿克斯虽然身为国王,但是毕竟也是一个人,一个女儿的父亲。女儿的性命现在生死攸关,作为父亲的他又怎么能不伤心欲绝呢?

    ……

    短暂的寂静,所有的人都大气不敢出一口。

    国王的表现,着实令他们感觉到艾琳娜公主的不幸似乎是到达了无法挽救的地步。

    但是,从另一个角度讲,不管是谁,只要自己身边的人出现了任何事情,心中多少都有些忐忑不安,更何况是关系到艾琳娜公主性命攸关的事情。

    艾琳娜公主平时平易近人,受到仆人以及士兵们的爱戴。

    因此,对于艾琳娜公主的不幸,也令他们难过悲伤。

    阿克斯在短暂的忧伤之后,突然转悲为喜,他向巴鲁问道:“巴鲁,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毕竟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难道我们就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吗?不,一定会有办法的!我的艾琳娜是那样的善良又可爱,就连最伟大的圣主都会关爱她!一定会有办法的!”

    阿克斯突然的转变,感染了在场的所有人。

    也许结果真的没有想象中那么糟。为什么不去努力寻找解救公主的办法呢?在这里忧伤是一点用都没有的!

    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要行动起来,每个人的心里似乎都有着相同的想法。

    但是,其实除了国王阿克斯和巫医巴鲁之外,连同血祭祀阿比亚在内,都还不知道公主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

    巴鲁向众人说明了艾琳娜公主身受亡灵黑暗印记的事情,然后又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之后,就听到下面贵族之间,祭祀之间,以及各级官员之间窃窃私语起来。

    一时间整个天一国王宫的议事大厅里,向锅里已经开的滚沸的水一样“熙熙攘攘”没完没了。

    阿克斯坐在宝座之上,金色的王冠与他有些苍老的面孔似乎极为不搭配。

    但是,阿克斯臃肿的身体稳稳的坐在那里,胡子被梳理得整整齐齐的盖住了下巴,虽然阿克斯想极力保持自己的作为国王的尊严。

    但是,当他说话时,最前端的两颗金牙还是表明了他现在已经有些老了,老的必须要靠换假牙,以便自己在说话的时候不至于漏风。

    阿克斯环视了这一群仍然在窃窃私语的贵族、祭祀等人,忽然觉得很不耐烦。

    人老了,总是喜欢安静,他们的聒噪让阿克斯感觉十分的不爽。

    于是,阿克斯一摆手,旁边一个穿着华丽的仆人对着众人喊道:“先生们,国王陛下今天把大家召集起来,是想讨论一下怎么才能挽救艾琳娜公主的生命,而不是听你们在这里一个个窃窃私语!”

    这个仆人就好比中国古代皇上身边的太监。

    但是,与太监要有所不同的是,他们不需要变成真的“太监!”。至于为什么?也许西方和东方的传统不一样吧。

    这个人的名字叫做托尼,托尼刚才说话的口气非常的强硬,底下很多人听起来都觉得十分的不舒服,甚至是厌烦。

    但是,托尼说的话,基本上就是阿克斯的意思。所以,贵族祭祀等人也不敢有什么不满的表现。

    托尼的话一出,底下立刻停止了喧哗。

    阿克斯轻轻的“咳嗽”两声,然后情绪似乎很低落的说道:“艾琳娜的事情,刚才巴鲁已经向大家说过了!今天把大家召集来,就是想集思广益,看有没有更好的方式来解救我那依然正在昏迷中的艾琳娜公主!”

    阿克斯话音刚落,忽然坐在左边最前边的一个贵族举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