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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间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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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姬失踪了。

    在其彻底失去消息的第五天,武侦高确认了这个事实。

    这个消息的确认,在武侦高的一年级新生内引起了不的恐慌,在高年级的学生甚至是老师中也造成了一定的震动。且不提雷姬平日里极高的人气,单是一个级别达到s级的高等级武侦没有任何迹象的突然失踪,就足以让这些平均等级尚达不到a的凡人们心生惧意了。

    “雷姬最后是和你在一起的吗?”

    校长室内,东京武侦高的校长用指关节敲击着办公桌的桌面,半眯着眼向他面前的女人提问。

    “那一天你们去了哪里?”

    “一家专门迎接外宾的旅馆。”

    兰豹垂下眼睑,以遮掩自己眼神中的拘谨。

    这份拘谨不仅仅是因为眼前的男人是她的直属上级。东京武侦高的校长虽然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连名字都已经很少在年轻一辈的武侦里流传,甚至还被不懂事的学生们戏称为“看得见的透明人”,但曾经在老一辈人口中了解过这个男人过去的事迹的兰豹可不会被他人畜无害的表象所欺瞒。

    近五十年来日本最可怕的男人,绿松武尊。

    “雷姬似乎想要在那里找某个人。”

    “嗯?那个人是谁?”

    “一个了不得的家伙。”兰豹从怀中掏出一沓纸质文件递到绿松武尊的桌上,“如果早知道她的身份,我怎么都要把雷姬拉回来。”

    绿松武尊饶有兴致地翻阅着这份资料,略显枯萎的手指轻轻着放在资料上最显目位置的一张照片,照片上一个金发女孩正对着他柔和地微笑。

    “金色之暗?【美杜莎】?这份情报可信吗?”

    “这是情报科的科长查到的,我认为以那个人的手段,这份资料还是值得信任的。”

    “居然不声不响地从英伦跑到了日本,你如果我们故意泄露出去让英伦政府和日本政府知道了这件事,他们会不会疯掉?”

    绿松∞∞∞∞,武尊摸摸下巴,无不恶意地揣测。

    一个基本恢复到全盛状态并对政府抱有敌意的r级,按照日本的分级法就是一个超过g5级的超能力犯罪者,不管是哪个国家都会感到万分头疼。

    “最好还是不要,我可不认为武侦高会比伦敦坚固到哪里去。”

    按照资料中【美杜莎】的行事,兰豹大致可以推断出这位搅起不风波的超能力者是个什么脾气,她并不觉得在【美杜莎】知晓了他们泄露情报的行为后会将武侦高轻轻放下。

    “雷姬失踪这件事就算不是【美杜莎】干的,估计也和她脱不了干系,要让教务科出动吗?不过如果这样学校的秩序恐怕……”

    一个s级武侦在大本营的东京突然失踪这件事本来就已经对武侦高的秩序产生了不的影响,如果再让教务科全部出动去搜救雷姬,或许武侦高内连表面上的稳定都会维持不了。

    “不。”

    绿松武尊放下手中的资料,目光如常,谁也不知道隐藏在他那笑脸下的是怎样的想法。

    “学校就要有学校的样子,所有课程全部照常,教务科依然留守。”

    “那雷姬?”

    “我记得现在是下半学期没错吧?”绿松武尊看向校长室的窗外,现在正是侦探科的学生在体育老师的带领下在外活动的时间,“搜寻狙击科s级武侦?雷姬,就作为这一届侦探科与情报科的应届毕业生的毕业考题好了,如果他们找不到任何相关的情报,那就别出去丢我东京武侦高的脸了。”

    在那一瞬间,绿松武尊脸部无比平凡的棱角似乎多了一种不清的锋锐感。

    “让缀梅子带队,把那群没见过世面的兔崽子丢出去,去见识一下这世界上最尖的强者,省的他们完成了几个放不上台面的a级任务就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

    “可是……”兰豹有些犹豫,“如果出事了怎么办?【美杜莎】看上去可不像是会‘看在你是学生的份上就放过你一次’的那种大善人。”

    “出事?”

    绿松武尊嘴角的弧度更加上扬几分,尽管是微到几近不可擦的程度,却莫名的有一种狰狞的狂意。

    “怕出事还当什么武侦?不做好将脑袋栓在裤腰带上的准备,也想从我的手下毕业?”

    ——

    是夜,东京警署,看守所内。

    一个稍显消瘦的男人靠在墙角,眼皮微阖,身上的西服皱起,皱褶里满是血污与灰尘,早已不复当日在机场中的风光,甚至在男人的眼角处还残留着审讯留下的青紫色肿胀。

    自从他被捕以来,这已经是第二个星期,也是他被禁止睡眠以来的第50个时。这两个星期里,警署方面一直锲而不舍地对他进行频繁而高强度的刑讯逼供,想要从他的口中撬出本想从死去的坂田身上得到的情报。

    他们的确快要成功了,男人绷紧到极限的精神在失眠的情况下已经濒临崩塌,就算知道组织对叛徒使用的手段是怎样的残酷,但男人还是怀疑自己会不会在下一次审讯中忍不住出不该泄露的东西以换取一时半刻的安宁。

    砰砰砰。

    门外的敲门声让男人不禁苦笑,警署的这帮混蛋连大晚上的都不让人好过。

    “再一遍,我什么都不知道。”

    在神智还算清醒的现在,男人还不打算屈服。

    门外的人沉默了一会,伴随着门被推开时铁屑摩擦的刺耳异响,仿佛是阴影中魔鬼咀嚼着鲜肉所发出的低沉声音,带着咕哝之声的喑哑而模糊的男声灌入了男人的耳膜。

    “看来你的嘴巴还挺严实的呀。”

    听见这熟悉的怪异声调,男人惊讶地抬起头,情不自禁地低呼道:“大哥。”

    “倒是一副狼狈的样子啊,山口。”

    西装革履的男人在看清山口的样子后,眉毛忍不住往上一挑。

    “你似乎被整得有惨。”

    山口没有在意男人话语中的调笑,反而有些焦急地叫了起来。

    “大哥你是怎么进来的?那群警察呢?”

    “已经连这种判断力都没有了吗?”男人一把将山口提起,“既然我在这里,你他们怎么样了?”

    山口终于注意到男人衣领上那隐隐的血渍,袖口上散发着一股极淡却刺鼻的气味。

    那是硝烟的味道。

    “能自己走吗?”男人向四周扫视着,却没有发现自己想要看见的人,不由疑惑地问了一句,“坂田呢?”

    “……”

    山口的沉默让男人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坂田呢?”

    这五个字一个比一个沉重,到最后简直快要化为实质的压力砸在山口的心脏上。这种压迫感让山口的牙关哆嗦着,生生从颤抖的舌尖蹦出不成声调的三个字。

    “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