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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第131章 心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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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长昏睡带来的是手脚麻木,楼雪色苏醒之后,在床榻上又躺了许久。

    屋子里有些暗,窗外有光线却不怎么明亮,看样子又是个糟糕天气。

    起身,按着干涩发痒的喉咙去拿茶壶,意外发现壶中是泡好的茗茶,尚有余温,连更换的干净衣衫也整整齐齐摆在桌上,似乎一切都为她备好。

    他做什么事都很仔细,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得十分完备。

    喝了茶润润嗓子,楼雪色清醒许多,换好衣衫推开门,恰见冉紫御端着水盆走来。

    “云苏呢?”楼雪色拦住冉紫御。

    “房里,正准备给伤口换药。”冉紫御声音有些沉闷,楼雪色这才发现她手中还攥着包扎用的白布。

    云苏为她做肉垫抵挡那一下,果然受了伤吧?

    “给我吧,正好我有些话要对他说。”轻叹口气,楼雪色接过水盆和白布。

    冉紫御没有抗拒,却带着一种欲言又止的表情,到最后也没说什么,只叮嘱楼雪色换药时手脚轻一些,而后转身下楼。

    天气果然不太好,明明刚过午后,阴沉得如同傍晚一般,没来由让人心口发闷。

    轻手轻脚推开卧房门,入眼便是云苏半裸脊背,左肩至近脊骨处一长条伤口,边缘好大一块青紫瘀痕,伤口处皮肉微微外翻。

    伤得不算重,却也不轻。

    至少在楼雪色心里,那道伤很疼。

    云苏背对房门坐在书案边,埋头不知在做些什么,听得房门响动还以为是冉紫御,随口道:“涂抹些创药就行,不必再包扎了,鼓囊囊的不舒服。”

    楼雪色没吭声,揉了两条热手巾走到他身后,小心翼翼敷在青紫处,又从柜子上取来创药倒于掌心,一点点沿着伤口推开。

    手掌才一接触云苏后背,那股磅礴罡气就洪水一般涌遍全身,这对阴气偏重的楼雪色来说是相当舒服的感受,但云苏似乎不怎么舒服,双肩僵了一下,而后无可奈何放下手中书卷。

    “雪色,你的手太凉,还是让紫御来吧。”

    楼雪色皱皱眉,剜出一大块药油用力拍在云苏背上:“忍着!疼都不怕,还怕凉吗?”

    “与你何仇何怨,非得这么苛待我?”云苏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宽大手掌绕到背后,抓住楼雪色手腕将她拉到前面。

    即便受伤上药时,他还是戴着面具。

    楼雪色微微失望。

    云苏放下衣衫,随手从抽屉里取出一条锦帕丢给楼雪色:“擦擦手,药油的味道太刺鼻了,之后再道谢不迟。”

    楼雪色贝齿一咬:“谁说我是来道谢的?”

    “不然?”云苏抬头反问。

    “……就算是来道谢的,那又如何?”翻翻白眼丢掉锦帕,楼雪色从怀中取出另一条锦帕塞到云苏怀里,“顺便把约定好的东西给你,以后小苏就是我的了。”

    楼雪色不说的话,云苏差不多已经忘记还有锦帕这回事。

    捏着锦帕一角提起来看看,果然如他预料一般,针脚歪歪扭扭分不清绣的是什么,有几处还残留着未能洗掉的淡淡血迹。

    折好锦帕塞进抽屉里,云苏起身,摸了摸楼雪色额头。

    “干什么?”楼雪色猝不及防,下意识躲开。

    “看看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突然之间这么安稳。”云苏收手,慵懒坐到床榻上,“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本来是想找他说一声谢谢,再问问他伤势如何,可不等楼雪色开口,云苏已经迅速激活她恼火心气,平和交谈这种事八成可能是做不到了。

    尤其是一个与女人交谈时不修边幅坐在床榻上的男人,简直不可理喻!

    “没什么事我走了。”带着几分懊恼,楼雪色转身欲行。

    云苏开口叫住她,愣了愣,竟像是没想好要说什么一般,过了少顷才道:“雪停后我要去趟皇宫,你要一起去吗?”

    “方便的话就带上,我想去看看瑶和,那之后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再之后便是漫长沉默,直到楼雪色实在无法忍受这种一样压迫感,逃一样回到隔壁属于她的狭小空间。

    他们之间不该有沉默才对,哪怕是吵吵嚷嚷斗嘴没完,也好过这种仿若巨石压在心口一般的沉闷氛围。

    而这样的心情缘何而来,又该以何名之,楼雪色隐约有种猜测,却一点都不愿去深究——追问到底,只怕会错得荒唐。

    大雪接连下了两天,第三日晌午方才放晴。

    云苏很守约,雪停后立刻备马,晌午刚过,他和楼雪色已经骑马走在去往帝都的路上。

    “步远阁会怎么处理芷清公主?”气氛太闷,楼雪色无话找话。

    “不好处理,多半是隐瞒真相找人顶罪。”云苏回答得漫不经心,“远阁也有他的难处,妄动芷清公主对他大大不利,而且也有不能处置的理由。不过仁禧皇太后已经知道事实真相,自然会对穆阳公主伸出援手。”

    “果然,我就猜到想收拾芷清公主没那么简单,连你这与皇上关系密切大将军她都敢下药调戏,还有什么事能撼动她地位?”

    楼雪色的话里多少有几分嘲讽味道,匀速听的不舒服,放慢马速微微蹙眉:“我说了,远阁有他的苦衷。”

    “那是你们这些弄权者的苦衷,我只看得见无辜枉死的百姓之苦,无处求公平,也没处伸冤,即便真相大白又能如何?还不是由着有权有势的人逍遥于世?”

    “雪色。”云苏深吸口气,停下马,淡淡望向露雪色,“你要怪我也好,怪远阁也好,这我都能理解,帝王业、封疆路,本就是由肮脏和不公铺就的。曾经我以为时间一久你就会习惯这些,而今看来,你这性子永远不会改变,你所讨厌的东西,也永远不可能变为接受。”

    云苏的话似乎暗含某种所指,露雪色却听不太明白,再想细问,云苏已经拔马前行,转眼离她百步之遥。

    没来由地,露雪色心口微痛。

    藏喧园中,他不惜自伤保护她,那时她以为与他不会再有什么隔阂,过往争执都可以慢慢化解。

    可是突然之间,云苏又给了她截然不同的另一种预感。

    他要走了,离她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