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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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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竹和玄天宗的另一支队伍的带头人武宿联系后,得到的恢复和没有给出回答是一样的,只不过这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北的同一个宗门的弟子,倒是达成了一致意见,都是先出城汇合,再静观其变。

    云霞宗和禅明宗的意思也是差不多,倒是八大门里有三个门派已经是决定与柳芒宗做出协定,答应了玉简之中所言的合作。

    大家对这些都心照不宣,保持沉默,只要各自不碍着各自,想怎么样完全就是各自的自由,没有无关的旁人去管,顶多是在这件事过后有那么些碎嘴在说。

    不过,这样的门派里面,如若有曾经颇为亲近或者是有牵绊的,那可就是打脸的事了。

    ——大门大派里,最忌讳的就是左右不定,墙头草吹口气就摇摆晃动。

    就比如说现在,由武宿带领的玄天宗弟子从城北到达城外的聚集地时,看见那已经被柳芒宗弟子接待好的一队人,登时大家的脸色都冷下来了。

    六百年前,八大门里的知春门就与玄天宗有着不浅的关系,内门嫡传弟子元明同知春门的第一百三十五代掌门的嫡传女弟子范如芷结了双修道侣,一个剑修一个丹修,心意相通,道法想逐,一时之间是上下美谈,众人皆赞。只是这一段绝好姻缘,在两百年前还是化为了突如其来的一句好聚好散。弟子元明尝了这情之苦,转而遁入无情道,在极北之地镇守转眼就是两百余年,而那范如芷如今虽已是知春门的三长老,一手灵丹炼得出神入化,可是终年闭关洞府之内,避世不出。

    没人知道里面到底是出了什么变故,当事人不说,有几分了解的人只是对着远处幽幽的叹一句:“情深缘浅。”完全的就不会将这件事放出去给众人当做茶余饭后的八卦谈资。

    可是,那一对天作之合因为某种原因分开了是不争的事实,当年元明是玄天宗里颇为看好的一剑修苗子,落到现在去那极北之地躲着不出的地步,实在是让玄天宗里的老一辈儿的心头至今还不舒服着。虽是说无情道是心炼无情,体煅不摧,可是其中之苦,先不说元明的师父,就是他的师兄弟也是个顶个的嗟叹之余满腔不服气,尤其是那件事发生之后,知春门掌门言辞举止之间,虽不明说,但明显是在告诉别人不义的绝非是她的弟子。

    两人之间,不义的不是她的弟子范如芷,那是谁,还用说吗?

    所以,就算是再过去两百年,玄天宗与知春门之间的恩怨也算是结下了。当年那两人姻缘刚成之时,玄天宗上下对知春门的帮扶不知凡几,最初的聘礼也就不说了,玄天宗不差那点彩头,也乐意看到弟子有个光辉气派的成亲典礼,就算是两人在不长不短的四百年后和平说分手时,也不过两人各自领罚之后就自己去了。当时已经是在宗主之位上坐了几百年的泰元,看着已经离开宗门的师弟元明,再看看憔悴难堪的正打包准备回知春门的范如芷,觉得这姑娘家家的还是应该善待一下,不辜负这四百年来她和他师弟的情谊。因此,不但派人护送回知春门,还送了一堆价值不菲的东西当做安慰,无论从哪一方面而言,都可以算是仁至义尽了。知春门收了礼,对前来的弟子横眉冷眼的表达愤怒,那些弟子也忍了,可是转脸在背后跟旁的人乱言,就是品性有问题了。

    他玄天宗可惜自己弟子那一段未能长久的姻缘,而且三百年里那女子的各方面的确不错,可仁善表尽之后还因为知春门的一面之词而被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在背后嚼舌根子,这算什么?是用以怨报德,还是薄情寡义来形容呢!

    自从立宗以来,玄天宗就几乎是没有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可是偏偏被曾经的亲家在背后拍了一巴掌,他们还还手不得。打回去了,天下人明面是言玄天宗气度刚硬,有气出气,背地里绝对就是说玄天宗凉薄,并且还恃强凌弱!至于知春门只花了两百年的时间便从吊车尾变为了除开四大宗的其余门派都要给几分面子的名门,谁管这些,知春门肯定是不会将这些抖露出来,旁的许多人只会觉得当年玄天宗帮一把嫡亲弟子的亲家那是应该的,是仁德宽厚的做法。

    这口气,到了新一代弟子都长大了的现在,算是可以基本上抛开了。

    武宿也是剑修,与元明虽不是一个师门下,但是也可以说是师兄弟的关系,在三百年前,他见过那并肩走在初春的湖畔上的两人,但是侧影,就让人觉得温情无限。他当时刚入山门不久,对于这些了解得不是很多,但也是以为那样相配的两个人是能走到一起去的,那知不过短短的一百年,就成了那样一种结果。

    现在,看着那长幼次序分明的坐下的几人,武宿直接是冷冷的勾了勾唇角,对着面前接应的柳芒宗弟子道:“有劳道友前来接待,我等打算先去与师叔汇合,明日再会了。”抱了抱拳,武宿偏头朝后看了一下,朗声道:“动身前往城西。”

    弟子整齐化一的应和:“是。”

    然后,这一组恰好的二十人眼神都不偏一下的想西而去,虽是脚踏在土地之上,却是脚下生风,青草微动,转眼之间,一队人就在柳芒宗迎接的两个年轻的弟子眼里远去了。

    他们瞠目结舌的看着那转眼之间就只剩下一个淡影的队伍,面面相觑,一时之间愣住了,回神之后,只觉得自己又干了一件大蠢事,赶忙拔腿就去找去后面吩咐一些事的管事,言玄天宗的弟子下了吊索桥之后去城西了。

    管事大惊失色的跑出来,看了看由另一个管事接应过来的知春门的弟子,转过身先给了自己一巴掌,再毫不留情的给了两个年轻的弟子一人一巴掌,如果找到了那个天杀的另一个管事,他绝对是要给上三巴掌。这干的都是些什么事啊!

    从玄天宗的一行人从吊索桥那边走过来时就在不动声色的观望的知春门的领头者,一个出窍期的长老,在这个时候轻轻的叹了口气,掌门之令不可不从,现在,知春门算是彻底的与玄天宗划清界限了。这个,虽然是不得已而为,但是形势已经将他们逼到了这一步,剩下的就再没什么可说的,只能是怪他们门派势微力薄,并且还有一个脑回路不知怎么转弯的掌门了。

    他在这个时候还料不到,知春门与玄天宗的瓜葛是绝对不是这般轻易的就了结。

    武宿因为不愿与知春门的弟子同处一地而带着弟子赶去城西与李竹等人汇合,城西这边却是发生了一件不大也不小的事,——云霞宗的弟子在刚走到吊索桥的中央时,突然之间手臂粗的精钢铁链齐齐断裂,若不是她们身姿轻盈反应快,掉入外河的可能是极大的。

    云霞宗彩娥长老领着弟子平安踏足对岸时,一双柳眉几近倒竖,清明睿智的双眼里寒光隐若,刚从这个突如其来的变中回神的柳芒宗的几个管事,差点没直接跪下来说这真是个意外啊。并且,他们宁愿这云霞宗的弟子出言抱怨几番甚至是下狠话,也不愿在彩娥长老的冷气里沉默着。

    是的,料是发生如此变故,云霞宗弟子在长老彩娥的神色下保持了缄默,一句话不说,转身站在了河岸的另一侧,排成一排淡眼看着对面刚准备过来却被变故逼着收回了脚的玄天宗弟子。

    玄天宗弟子看着对面那一排等着问话的女修们,齐齐摸了摸鼻子,觉得让路这种优良的风度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展现的。站在正中的华莲神色最为淡然,看着宽余百丈的对面,以及下面奔腾壮阔的河水,偏头是问自家有些惊呆了的徒弟:“是自己飞过去,还是如何?”

    萧晓整了整神,瞄了一下河宽,再忖度了一下灵炁里灵力储备,觉得有些挑战。但看了看华莲,眼神却顺着瞟到了李竹难得冷凝下的神色,点了点头:“应该可以的。”

    华莲再没有说什么,右手朝后一敛,广袖带出微微的风声,脚尖一凝,就跃起了几丈高,足下几个轻动,眨眼之间便如同微微起落的鹞鹰一般,落于对面河岸之前轻巧的一个转身,衣袂起落,负手而立,面色没有丝毫改变的站在河岸,幽深的星眸看着对岸,没有开口,却像是一盏明灯一般让人情不自禁的看了过去。

    ‘放心的过来,不用担心,掉不下去。’

    萧晓的耳边突然听到了这么一句带着一点揶揄的笑意的声音,他又看了看对面那虽然因为过远的距离而看不清面容的男人,几乎是领先了身旁的几个弟子一脚的腾身出去,他学不了华莲的身姿轻巧优雅,只会和赶山路时一样,运气于脚下,呼呼的刮了过去,在落下的时候由华莲伸手扶了一下,安然踏地,双眼湛亮的看着后面陆续在河面上空腾跃的弟子。

    直至李竹最后踏足过来,华莲才领着玄天宗的弟子去了偏后的位置,那里有着正等待着云霞宗弟子,还有额头不知是真的吓得冒汗还是演戏逼出来水的柳芒宗的几个管事。

    河对面,还有不少的其它门派的弟子,陆续过来的却不是很多,更多的是挤在城门外神色犹豫的观望,偶尔推搡两下。直至一队身着土黄僧袍外罩各色袈裟的光头和尚到来了,那些推挤的人才如同落下的潮水一般退出老远,安静的看着那一个个的停都不停的往河岸蹦的禅明宗弟子,落在最后的那一个尤为的高大显眼,简直就像是一座粉色的小山在宽广的河面上空上下蹦跶,然后落在了河对岸。

    这时,玄天宗正与云霞宗两相对抗,准确说是华莲笑颜温雅,对彩娥长老的横眉冷目。

    “混元门主好本事。”

    “彩娥长老更显真姿色!”

    两方弟子各自将头偏向了一边,免得笑场。

    “混元门主如此口才,老妪甘拜下风。”

    “彩娥长老风韵独好,言语之事不及气质重要!”

    “你!”彩娥长老简直要被面前这笑得温雅华贵的青年给气炸了,一双眼睛怒气四溢但还是被她忍了下来,并且再不耍这些嘴皮子了,直接诘问:“过河之前,你玄天宗让我们云霞宗弟子先行,是否已经看出有如此变故?”

    华莲正了正脸色,看起来严肃不少:“长老这般说就有点过了,玄天宗弟子让友宗先行,是出于一片赤诚之心,吊索桥突然断落,这也在我们的意料之外。长老不先想想是不是有人在离间我们两宗关系,倒是直接入了别人的套,这般考虑方式,是否自觉不妥!”

    苦巴巴的等在一边的几个柳芒宗的管事立马点头,喏喏的跟声:“这个变故也在我们柳芒宗的意料之外,肯定是有人挑唆我们三宗关系呐!”

    “阿弥陀佛!我们禅明宗只是落下一步,就被排除在三宗之外啦?这样不妥,不妥!”横□□一道爽朗的声音,华莲和彩娥长老都没有管这几个恐怕在柳芒宗里也说不大上话的管事,顺着这声音就看向了那走过来的一队高大的光头汉子,领头的那一个笑得露出八颗白白的牙齿,在阳光下几乎是能发亮,而那俊朗刚硬的面容上的豪爽劲儿哟,看得真让人先头疼再脑仁疼。

    这禅明宗修的是佛,可是在很多时候也不是个好鸟!做了坏事有佛理自我解脱,做了好事也是佛的教导功劳,总而言之,做什么,他们都是没啥错,而且,手段如果硬起来,啧,能空手跟剑修过招。

    彼此心里都有腹诽,但招呼还是要打。

    “法海长老别来无恙啊!”

    “噗!咳呵呵!”本来是垂下眼的萧晓听着这名号,登时就瞪大了眼睛,一口气没转过来就呛着自己了。

    法海,法海,噗……

    所有人看向了这迟不迟早不早的就这个时候呛着了的萧晓,但萧晓哪有心思管这些啊,他是真的被自己的一口气给呛着了,他师父帮忙拍抚后背都没用。等他惊天动地的咳完,一张俊秀白皙的脸已经是面红耳赤,双眼都湿了,呐呐的说了声抱歉后,就顺着华莲的手退到了后面,一个脑袋的高度差,不一样的强健的身躯,完全可以遮住他啊。

    萧晓被华莲藏起来了,在无意中被一个现代人喷笑的法海长老倒是没有多介意,张嘴哈了哈,明知故问的冲着华莲道:“这就是混元门主那宝贝弟子,嗯,长得真好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他身边的礼力,闻言,极为诚恳的点头,接下了他家师父的话:“嗯,我也这么觉得!”

    “!!!”众人眼角嘴角一起抽,看着那一本正经的站在法海后面的九尺金刚,尤其是看到了礼力那身深粉色的袈裟后,更是觉得有什么东西轰然的就在精神世界里崩塌了。连心理素质绝对过硬的华莲都没有例外,并且在这个时候,他瞬间就警惕起来了,此后几百年,法海长老以及其弟子礼力在莫名其妙之下就成了连云峰的拒绝往来对象。

    作者有话要说:偶一直觉得礼力会是一个萌物,当然,他也真的会成为一个萌物……外表铁血金刚内里纯净呆萌什么,吁,心肝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