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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我是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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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洛天不由得心头怒火一阵的狂烧:MBD~!洛大爷看上去就真的那么菜包子,那么好欺负吗?

    是个人都敢挡在自己的面前伸手要钱,如果继续下去,这登鼻子上脸的,明天说不定都要爬自己头上尿尿了。

    他不由想起了一句谚语:“想要赢得别人的好感,就要多陪笑脸,但是想要获得别人的尊重,就得在那王八蛋的鼻子上狠揍一拳~!”

    洛天冷哼一声,从牛车上跳了下来,伸手点指着那兵丁的胸脯,怒声道:“小子,你丫的眼睛给我放亮一点儿,大爷我可是文人。说不定将来哪天就当了官儿,你确定你丫一个丘八死兵痞得罪的起我?”

    他每说一句,就伸手在那兵丁的胸前用力点上一下,点的那兵丁不由自主的连连后退。

    这很些污辱人的意思,但是此时,洛天也是火气上窜,压抑不住:这什么狗日的社会,真是非得要把好人逼成坏人吗?

    既然如此,老子就非得当当这个坏人不可了~!

    那兵丁立时也是大怒,气的满脸通红,抬手就要挥枪。旁边那老兵却是吓了一跳。

    在封建世界,文人一直做为社会精英阶层存在,并不像洛天原来那个世界,满大街都是价格便宜量又足的大学生。就是找个搬砖的说不定什么高校的毕业生。

    在这个地方,只要能写上几篇文章,认识些字,就能当官。纵然不能当官,混个秀才什么的,也能够免赋税免徭役,拥有超然的社会地位与特权。

    尤其可怕的是,那些文人一个个全都是鼠肚鸡肠、阴狠毒辣,绝对不能轻易得罪。

    他急忙上前,将那年青的兵丁拉到了身后,陪着笑道:“这位秀才公,我这个兄弟年青不懂事,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还请您见谅见谅。”

    在此同时,心中却也是暗暗腹诽。一个堂堂的文人居然这副嘴脸,比起衙役们都要无耻。

    洛天冷哼了一声。

    旁边那年青的士兵却是高声叫道:“老何,你莫被他给骗了,他小小年纪,就算是从娘胎里就读书,又能识得了几个字?怎么可能是读书人?”

    那老兵犹豫了一下,随即转过头来,仔细打量了洛天两眼,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这位小老爷你有何功名在身?”

    洛天顿时一滞,然后大大咧咧地道:“我现在还没有。但是未来肯定会有的。”

    “啊哈~!”年青的士兵顿时跳了起来,高声叫道:“你果然是一个骗子。”

    那老兵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腰杆却不由自主的重新挺了起来,混浊的眼睛深处隐隐有光芒闪动。

    洛天冷笑了一声,斜眼微眯扫了他们两人一眼,道:“你们也尽可以不放我进城试试?”

    说着,双手往身后一背,两眼望天,道:“将来万一时运不济,被发配充军什么的,可千万不要后悔啊。”

    虽然一脸的云淡风清,文人潇洒的作派,但是话语中却充满了威胁,充分显示出一个有文化、有道德、有理想的文化瘟生的心胸和狠毒。

    那年青的士兵听了,当下叫道:“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真是太狂妄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旁边那老兵却是伸手阻止了他,若有所思的打量着洛天。俗话说:宁欺白头翁,莫欺少年穷。这少年虽然年幼,但是谁知道他未来会有什么样的发展?

    在此同时,他在心中不禁对自己的同伴颇有抱怨:这少年虽然是乡下人,但这衣着打扮却也像一个读书人的样子,没事儿找惹他干什么?

    但是此时大厅广众之下,围观者众。如果就此认输,却也太失自家的威风。

    他们身为把守城门的兵丁,在官员们看来,简直就是一个芝麻大小的玩意儿,甚至比狗都不如。

    可是在百姓们面前,却一样可以呼来喝去,将他们撵的鸡飞狗跳。

    想到这里,他顿了一下,道:“这位……这位……”

    他原本想给洛天一个称呼,但是在心里连换了几个,都觉的不太合适,当下只好道:“这位小哥,这读书人可不是随随便便都能当的。我们守个城也不容易,万一要是不管谁进门,都自称读书人要我们免税,那可就亏大了。

    你看这样行不行。

    据我所知,这读书人的文采可都是很好的,你现场给我们作首诗。如果能做出来,我们自然是免税放行。”

    这老兵极是油滑,他这算盘打的可谓是噼啪作响。

    洛天只不过区区一个少年,现在就能做出诗来,说明他文采非凡,这以后肯定是能飞黄腾达。

    如果不能……对不起,我们给过你机会了。不是随随便便哪一个人拉出来,都可以叫读书人的。

    纵然将来洛天真的当了官儿,要找自己的麻烦,那时也可以有理由推卸责任——虽然当初我们是有眼无珠,但是大人您不也是没有绷住场面。

    这种事情,一旦宣扬出去,肯定是洛天更加丢脸。为了面子,说不得还要特意掩盖一下,不敢与自己这些小人物们计较。

    洛天扫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道:“你真的要我现场做一首诗?”

    那老兵当下陪着笑道:“您就来一首,意思意思,回头我们也好交差。既然以后是当官儿的人,又何必跟我们这些小人物们一般计较?”

    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的向旁边那年青的士兵使了一个眼色。

    那士兵立时也明白了过来:现在不急于一时,如果洛天做出来倒也罢了,如果做不出来,少不得要给他扣一个‘假冒文人士子,恶意偷逃关税’的罪名,再狠狠的整治一顿。

    反正这城门口处的站笼里站死了也不止是一个两个,再多他一个也不多什么。

    想到这里,当下也是不再说话,只是恶狠狠的瞪着他。

    洛天犹豫了一下,然后道:“如果我作出来了,你们不认怎么办?”

    那老兵还未说话,旁边早有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已经叫了起来,道:“那少年,你尽管做,只要能作出来,如果他们不认,这进城税,我替你掏了。”

    洛天循声了一眼,只见那是人群中一个黑胖的中年道士,虽然衣着有些褴褛,不像有钱人,但是既然对方能挺身而出,这份情却不能不承。当下向他一拱手,道:“如此多谢了。”

    此时,他才赫然发现,四周已经聚了不少的百姓。一个个全都瞪圆了眼睛,好奇的围观自己。

    洛天不禁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

    后来他才知道,这小小的县城当中,文人极少。能做诗的更是少之又少,而能现场作诗……纵然那位科班出身的县尊老爷也做不到。

    因此上,那些百姓们对于传说中的‘现场赋诗’更是无与伦比的好奇心。既然遇到了,自然是要强力的围观一下,以做以后的谈资。

    由此也可知道那老兵是何等的奸滑狡诈。若不是洛大爷有五千年文化知识做为底蕴,说不得就得要栽在那兵痞的手中。

    他看着那老兵,道:“那我可真作了啊?你可别后悔。”

    那老兵只是陪着笑脸:“请,请,您请。您只要能做出来,我二话不说,立马放行。”

    在此同时,却也隐隐有些不安:一首诗而己,为什么我要后悔?

    而旁边那年青的士兵更是横眉立目,虎视眈眈。只等着洛天出丑之后,伸手抓人。

    洛天不由冷笑了一下,心中暗道:“你既然舍得死,那我就舍得埋~!”

    他轻轻的咳了一声,略略理一下思路,随即就听到人群中有人低声维持秩序道:“别说话,别说话,看人家作诗呢。”

    而那青影暗藏在洛天身边,却是一心的焦急。对洛天颇有些埋怨:这诗岂是好作的?

    虽然身为修仙者,一心向道,但是却也是博览群书,不过纵然如此,想要临场发挥做出一首诗来,却也极不容易。

    事实上,能做到这一点的,无一不是惊才绝世之辈。遍寻史书,也不足一只手掌之数。

    此时,洛天思付了片刻,抬起头看到城门上写的‘青河县’三字,随即朗声念道:“青河县令何其贪,城门收税十五钱,我欲焚香祈苍天,只求今后屁无捐。”

    听他念完,在场的百姓们顿时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屁无捐。”

    更有人高声叫道:“好,好一个屁无捐,做的好,真是太好了~!”

    而那那年青的兵丁却冷笑了一声,狠狠的扫视了众人一下,厉声喝道:“你们起什么哄,敢在这里聚众闹事,信不信我抓你们去吃牢饭?”

    随即转过头来,向洛天高声叫道:“你作的这什么破诗。不过是顺口溜出来的而己,根本不能算。不能算。”

    他倒是也有些小聪明,做为官府的一员,知道抢夺话语权的重要性,趁着这个时候,把话语权拿到手中,那么是黑是白,全都由着自己说了。

    旁边的人顿时发出一阵嘘声。

    那兵丁大怒,挥舞着手中的长枪,高声骂道:“你们这帮刁民。滚开,全都给我滚开。老何过来帮忙啊……”

    但是转过头来,却见老何一脸的苍白,立在原地目瞪口呆的,好像被雷电击中一般。他不由一惊,道:“你,你怎么了?”

    老何此时这才反应过来,颇有些悻悻的看了他一眼。

    那年青的兵丁不由一愣。

    此时,那老兵长长的叹息一声:这孩子真是屁都不懂啊~!

    这首诗虽然算不上好,但是却在短时间之内吟颂出来,极其的应景,而且狠毒无比。

    仅仅只是‘屁无捐’三个字,就将清河县上下官吏的贪婪无耻刻画的淋漓尽致。

    只怕以后县令不管走到哪里,都会带一个“屁无捐‘当做外号。

    县令知道了,肯定是会暴跳如雷。

    在狂怒之下,他会怎么对付面前这个瘟生不得而知,但是首先肯定是拿自己这两个小兵开刀泄愤。

    随即向着洛天,深深的躬身一礼,道:“请,您请。”

    瘟生狠毒,杀人诛心,果然是名不虚传。像这种大爷,根本不是自己能得罪的起的。

    洛天当下哈哈一笑,赶着牛车,就要进城。

    那老兵犹豫了一下,看着他的背影,高声说道:“这位小哥,您七步成诗、出口成章,将来肯定是状元之才,又何必为了这点儿小事,做出这种诗,与我们这些下苦人计较?”

    “你问我为什么?”洛天顿时停下,回头看了他一眼,只见那老兵脸上一片的凄苦,心中有些不忍:在以往的故事当中,像自己这种欺负他人的,都是只有坏人才会干的事情。

    但是随即他又刚硬起来——那些愚昧的人们往往也是极其的贪婪。他们往往会把善良当做软弱,把宽容当成懦弱。时不时的总要过来,从你的身上捞上一把。

    对付这种贱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亮出自己的獠牙。

    因此上,他冷笑了一声,道:“理由很简单,因为爷是坏人~!”

    说着,一阵大笑,驾着车子,穿过了城门,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