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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梦境与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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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水阁里,梓昕哭天抢地,哭得心肝脾肺都穿了,哭得周边的人眼耳口鼻都失常了,脸色难看地看着他一边擦眼泪鼻涕一边替唐小虎上药。

    “梓昕,你先别哭,治伤才是正事儿。”小蚊子忍不住打断。

    梓昕抽抽搭搭,满嘴模糊不清,凄惨道:“我知道啊,文少爷。可我就是心疼呀,您想想我们家少爷……身体倍儿棒,多么光鲜的人,如今居然浑身是血直挺挺地躺着,我的心那一个叫疼!”

    小蚊子放弃继续纠结,问:“那他得到底怎样了?”

    梓昕苦着脸道:“少爷他无论外伤还是内伤都严重得紧。肩上的伤伤了筋骨,可能之后手都不太灵便。”

    小蚊子一愣,咬咬唇,轻声道:“幸亏是左手。”

    “还有少爷的内伤,到底是哪些人这般狠毒,要让我知道了我肯定拿了刀把他们砍成十八段!腹腔都出血不少,真气混乱,险些伤了心脉,真的是命悬一线!哎哟,我的少爷啊,您一定要撑过来,不然咱们唐家九代单传就只有您一个,没了您夫人和老爷还怎么活呀!”

    小蚊子听得发悚,看向一直在桌前静静坐着的华玉秋,抿抿唇,对他道:“秋公子,伯,华安他没事的,你不必担心。”

    华玉秋神色平淡,静静地看着床上气息虚弱的人,缓缓启唇道:“我知道,唐伯虎他没事。”

    一字一句,语气平静得古怪。

    小蚊子一愣,没有再说话。

    兴献王早在小胡同那处与他们分道扬镳,临走前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华玉秋以及唐伯虎,那种复杂的神色着实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小蚊子叹了一口气,这还真是乱了个彻底。

    自从华玉秋回来后,一直守在他房里等待的秋香看见他,便高兴得几欲哭泣。然而下一刻看见了被小蚊子背在身上的唐小虎,却不由得失了声,神色惊愕。

    华玉秋那时候也只是淡淡道:“秋香,你去告诉太师夫人还有府里的人就说我平安归来了,如今累了,明日会再去给太师夫人请安的。”

    秋香一时找不出话来说,便颔首,离开了房间。

    如果说华玉秋平安归来的消息乐坏了华府众人,那晌午时候小竹子带着石榴平安回府的消息更是锦上添花,让众人只觉昨日是做了一场噩梦。

    梦醒了,什么都美好如初。

    只是,现实始终是现实。

    有些事情发生了便不可能改变,有些改变发生了便不可能恢复。

    小竹子一回到华府,就立即去了下人院找唐小虎,找不到人便去了东厢。在那里听小白粥说小蚊子在浮水阁,便立即去了浮水阁。

    在那里,他总算是看见了一身伤残昏迷不醒的唐小虎。

    梓昕哭了一朝,总算是哭累了,在一旁趴着打盹儿,手里握着药瓶子不放,嘴里还不忘喃喃着“少爷,少爷……”。

    小竹子看向坐在桌前一动不动,一脸平静的华玉秋,不由得摸了摸鼻子,道:“华安他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秋公子不用担心。”

    华玉秋之前一直盯着地面,听了他的话,才徐徐把目光转到床上那人,微微勾了勾嘴角,轻声道:“你怎么也说一样的话。”

    下午,梓昕蓦地惊醒,嘴里叫着“少爷”,浑身冷汗,然后赶紧跑到床边看他的少爷,左左右右摸个遍,然后又开始小心翼翼地为他换药。

    之后他打算出门煎药去,看见坐在桌前的华玉秋,突然想起他就是这浮水阁的主人……也就是,少爷的主子。

    哎,这不就是少夫人了么?

    之前一直忙着照看少爷,他居然把少夫人给晾在一旁了。以后要让少爷知道了可不得让他砍死?

    不过梓昕性子单纯,现在是一时想不出什么讨好未来少夫人的话,只好挠了挠后脑勺,憨憨地笑道:“少夫、啊,不对,是秋公子。您别担心,咱少爷从小练武,身体倍儿棒……”说着说着,他忍不住看向浑身是伤的唐小虎,鼻子又开始酸起来,于是赶紧说了一句,“总之准能平安过下去的,您别担心就是了。”

    话罢,他便忍不住跑了出去,找了个角落又开始抽抽搭搭。

    华玉秋坐着,过了良久,才缓缓起身,轻声道:“够了,真的已经……够了啊。”

    唐小虎是三天后才醒来的。那时候逞英雄逞得爽快,血哗哗直流,他一挥手说没事儿就没事儿,说死不了就死不了,怎知他这次真是从阴曹地府绕了一趟回来,整个人骨头散了架似地酸痛难受。

    俗话说,苦尽甘来。

    他在睁开眼的前一瞬,还想着自己或许能一睁眼就对上华玉秋情深深雨蒙蒙的双眸,心里还不由得窃喜一下。

    怎知一睁开,瞧见的是一双圆咕噜的眼睛,水汪汪的似乎又要迸出一汪泪出来。

    居然是老妈子梓昕!

    唐小虎瞪大眼睛,一脸惊悚。随后就是走几步上来的小蚊子,他捧着茶盏,让梓昕接了过去,然后喂到自己嘴边。

    他正渴得厉害,立即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口,润了润嗓子才能出声道:“秋,秋公子呢……”

    小蚊子无声无息地叹了一口气,道:“昨天传来了华太师从京城回来的消息,不日就回到杭州,现下整个华府都在忙着准备。秋公子也是。”

    唐小虎苦了一张俊脸。

    梓昕喜极而泣,抽抽搭搭,语无伦次地说:“少爷,你能醒来真好,还有你没事儿真好……还有还有,少夫人真漂亮啊。”

    唐小虎突然一变脸,挑起眉头无比自豪地说:“那是。”

    之后,唐小虎又吃了一些米粥充饥,然后起床活动活动身子,勉强能撑着酸痛的身体蹒跚地走出房门时,他看见一袭白衣站在庭院的花丛中,静静地站着。

    他心里乐坏了,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走向那边。

    “秋公子。”

    华玉秋突地转过身来,目光落在他身上,瞳孔晃了晃。唐小虎笑呵呵地说:“秋公子怎么站在这儿呢?”

    华玉秋就这样看着他,过了许久,才微微一笑道:“我方才忙完回来,便处在这里看看花歇息一下。这几天府里忙成一团,你便留在我的浮水阁里休养吧,没人会来打扰你。”

    唐小虎乐开了花,能留在浮水阁里看着他的秋美人,他当然巴不得天天留,这伤永远也不好。

    “小的谢谢秋公子。”

    华玉秋敛脸,微微地笑笑,道:“那我还有一些要忙的,先走了。”

    唐小虎识相,也不阻他,笑眯眯地让了道让他离开了。

    后来的几天,唐小虎甚少与华玉秋见面,华玉秋似乎真的忙得很,就连偶然撞见也只是打个招呼就离开,唐小虎也试过主动找他,无奈总是找不着人,就算找着人也只能说上两句话。

    这几天,唐小虎过得甚是苦逼,身心疲惫。

    这几天,小竹子也过得甚是苦逼,饥肠辘辘。

    原因就是,厨房大姐大石榴一直黑着脸像一尊门神那般守在厨房大门,一手持菜刀,一手握铲子,凶神恶煞地盯着,路过的人都被吓到三魂丢了七魄。

    小竹子不但没能进去厨房,连三餐都不得温饱。硬闯,厨房干活的十几号人几十双眼睛盯着,他也不敢造次。软磨,奈何石榴这块硬石头软化不了,简直就是浪费了口水。

    不过这用石榴的话来说,那就是见识过了小竹子的真面目,印象深刻到连做梦也梦见他那时的一张嘴脸,所以小竹子再怎么卖乖,再怎么美化自己,他在石榴心里都是黑乎乎的几乎是永不翻身。

    小竹子憋了一肚子苦水,所以在饥肠辘辘之时总要窜窜浮水阁的门,找唐小虎吐吐苦水,顺便再使唤使唤梓昕,此时他就坐在房间里的檀香木椅上,翘着二郎腿,整一副款儿爷的模样,在唐小虎看来实在欠抽。

    “你不知道,石榴为了准备华太师回来的那顿晚宴,一直在练习做翠珠宝塔鱼,可怜我瞧着那些鱼被她杀了一条又一条,丢了一条又一条,却怎么也吃不到,那个感觉你能懂么!”

    唐小虎撇撇嘴,心不在焉地说:“是啊,我每天瞧着他走过,想与他说上几句话,想陪在他身边多一会儿而已,偏偏他就是不肯多为我停留 ,这种感觉你又怎么会懂!”

    小竹子极度苦闷,听了他的话,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们俩说的完全是不相干的两件事儿,于是皱起眉头,斥道:“伯虎,你有比我苦吗?”

    唐小虎嗤之以鼻,不甘心地说:“我比你苦多了。”

    小竹子瞪眼。

    最后两人只能不欢而散,临走前小竹子还不忘把梓昕花足了心思做给唐小虎的燕窝粥端走。

    唐小虎一口闷气憋在胸口里感觉更加不舒服了,比起受伤那时的痛苦还让他浑身不是劲,越想越耐不住性子,于是过了一会儿,他便烦躁地挠了挠后脑勺,把脑袋挠成了个鸟窝,然后十分不拘小节地出门透气去。

    此时方方入夜,寒风阵阵,昨天又下了整整一天的雪,地面的积雪堆得几寸厚,饶是唐小虎这般轻功了得步伐轻盈的人也不得不踩出一阵冰雪碎裂的沙沙声。

    这夜,被冰雪的冷光照得发亮,亮得竟有种比月光更甚的感觉。

    唐小虎搓搓手,朝掌心呵了口暖气,一边暗暗后悔自己没多穿一件衣服出来,一边使了内劲让身体暖和起来。

    就这样走着走着,竟然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华玉秋的房间。

    然而此时浮水阁的灯都被点亮,唯独他这一间静静地隐没在黑幕之中。

    唐小虎知道自己又要无功而返,不由得有些沮丧。刚转身走了几步,却突然听见一把清冷的声音,瞬间让唐小虎整个人精神利索起来:“华安,你怎么也不穿多一些衣服出来?”

    他突地转过身,果然看见了华玉秋。看着比他单薄了不知多少倍的华玉秋,他满腔的高兴又忍不住渗出一丝不欢喜,便道:“秋公子何尝不是?”

    华玉秋快步走来,伸手就握住了他的手,可能被他冰凉如斯的手给吓到,他的瞳孔一缩,蹙起眉头淡道:“你与我怎么相同。你方才重伤初愈,身体还没养好呢,不可受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