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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的朱由校一阵的愁眉苦脸,守了一夜,这张嫣一直昏迷不醒,这让他这心里是一点的底都没有。 看着太医们、宫女们不断的忙碌,心里更是担忧着。
就在这时有人禀报,徐光启求见,另外新提的礼部尚书李国普(木旁加普这个字没找到,只能给普代之了)也有要事求见。
见吧,家事国事天下事,天天操心,吩咐一声,张嫣醒来通知自己。这话听着,新月与丈母娘的眼泪都下来了,有那么好醒的吗?
乾清宫,
“皇上可知这锦衣卫现在因百姓请愿之事,在肆无忌惮的满厩抓人,现在厩里人人自危。”徐光启礼数过后,直言不晦的问道。这一点相当的重要,如果是锦衣卫自己擅自办的还好,如果是皇上授意的,那麻烦可就大了。
“朕确实不知,不知所抓何人?”朱由校眉头一皱,锦衣卫抓人是很正常的事情,缇辑抓人这是锦衣卫自身业务之一,集公安、检察院、监狱、法院四大司法机构与一身,侦查、起诉、看押、判决与一体,正是锦衣卫的威风所在。只不过锦衣卫这一年来,收敛了许多而已。但若是抓到人人自危,这事可就不正常了。
“回皇上,昨夜锦衣卫抓了一夜的人,搅的厩里是一夜不宁,但也没有抓到正经人,但今日一早,开始到各大臣府中,抓那些管家。就连来宗道家里,已经被皇上责骂并收回官职之人也去抓。皇上。如此下去,人心惶惶不可终日,又将回到一年前的局面,臣已老迈,乞贺乡。”徐光启一点的犹豫不决都没有,直接说明情况,然后以辞职想威胁。
不为别的,实在是没时间磨叽了。现在不少的人已经在押送到锦衣卫北镇抚司里了,一旦动刑之后,问出了什么。那一切都晚了。
百姓请愿之事。徐光启当然极为反感,肯定有人在操作,那些人到底是谁自己大约心里也清楚。但这层纸不能捅啊想处理也只能是慢一点,待皇上息怒之后。冷静下来。平缓一下再行处理。
“徐爱卿。如何这般说话?朕并未着使锦衣卫抓人。平时朕亦讨厌暴力执法,这一年来,锦衣卫所办案件也不过是地方上的贪污工程款、巧壤夺百姓的贪官污吏而已。对于厩朝臣与良善百姓。也算是秋毫无犯,今日所为,即为昨日百姓请愿之事,手段未免过激了,朕下旨阻止就是,何苦又拿辞官想胁朕呢?”朱由校一阵头大,一听锦衣卫办这个差事,哪里不知道怎么回事。
抓了一夜的人还抓不到人影子,肯定是狗急跳墙,又把那一套拿了出来。先抓人进去了北镇抚司,到了哪里边没有的事都能说成有了,哪里还怕破不了案。
对于锦衣卫,这样的国安局有其有利的一面,而把他仅仅的用于巩固皇权上,的确是大材小用了。比如东厂,现在主要是发展周边的情报网,而对于皇权,有净军在手,根本不需要锦衣卫这种暴力机构,所以主要的还是维稳功能。他们要对付的应该是外围势力的特务、情报员,而不是国内的官员与老百姓。
田尔耕这次就是失职,这么大的事件,事前竟一无所知,这也是锦衣卫的短板,现在就应该补上了。
一听皇上如此说,徐光启松了一口气,皇上变化不大,看来这张嫣之事的确是触动了其逆鳞,但昨日放过了请愿百姓,今日没有纵容锦衣卫,这种态度的确让徐光启欣慰。
“皇上请恕老臣出言无状,失礼,还请皇上尽快下旨,平息之乱。”
“嗯,如徐爱卿所请。”这边让人传旨给了田尔耕,停止这种暴力执法行为,改为暗中查访。
“皇上,李国普前来好象事关国事,”一见宦官出去传职了,徐光启放下心来说。
“嗯,宣李国普晋见。”
对于李国普此人,朱由校还是比较赏识的,历任詹事学士、经筳日讲管,官居朝中,粗食布衣,平易简朴。虽与魏忠贤同乡,但与孙承宗交好,并未与老魏有过什么交集。孙承宗屡次三番的推荐重用此人,这次礼部尚书被贬,直接提了上来。没想到才提了几天,就有事来了,礼部上的事又能有什么事呢?
“皇上,天津卫发来消息,曾被皇上赶走的天主教,如今再此前来,率团前来的正使为金尼阁,此次他们以罗马教廷为主,更有荷兰东印度公司、英国东印度公司以及驻澳门的葡萄牙兵头罗保前来大明,要求晋见皇上,并谈判允许天主教可以在大明传教。”李国普进来后行完了礼,开始言道。
“哦,金尼阁回来了。”对于这点朱由校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去年到宋应星一起去吃过桥米线的时候,早就听两个传教仕言及此类的观点了。
金尼阁上次代表着中国教区的最高领导,想着与自己见个面,商量一下并于,禁止天主教在大明传教的圣旨。那时,自己没怎么搭理他,只是见了那个忠实的教民李之藻而已。现在他们又来,看来是来者不善啊。
“那汤若望可来了?”徐光启问道,他对于天主教的传教仕可是知之甚祥。
“来了,不仅如此,包括杨廷筠,也作为翻译而来。”李国普拿着一份名单说。
“杨廷筠是谁?也是传教供过于仕吗?”朱由校接过来话。
“回皇上,杨廷筠,曾任监察御史,为杭州名士,辞官后,参加了天主教,受洗入教,取名为弥格尔。‘以取西来天学与吾儒相辅而行为’理论有自己的一套理论。”
徐光启不带什么情绪的说,杨廷筠是被李之藻引入的,自己也曾经入过教,但现在他是大明的臣子,皇上有理有据的谈及也的确有道理。更何况,皇上给予求极宫的教材,也大大的比他从天主教那里获得的知识更高深许多。对皇帝更为信服。
“嘿嘿,这算什么?算是二鬼子吗?”朱由校不由的苦笑。“吃我大明的饭长大的,为了洋人服务,唉。”
徐光启在旁听了,心里也不是滋味,以前皇上说这个天主教如何如何,他总感觉皇上太过偏激了,通过与窦玛丽的常年接触,以及入教之后所学的教义来看。这只是一个劝人向善,找寻心灵寄托的一门宗教而已。与那白莲教等的邪教,显然是不一样的。是一种正正当当大气的教派。完全可以与佛教、道教这种大教相媲美。
而那些传教士的个人,也一个个都有着过硬的人品素质,信奉着他们的主,他们的神,相当的虔诚。作事也是以传播知识、教义与做善事为主,他们的个人魅力,也的确不凡。
皇上一再放大天主教的威胁论,让他感到有些言过其实了。但现在,天主教来兴师问罪,连杨廷筠都这样了,可见一斑了。
“皇上,这些洋人,来势汹汹,这二个公司倒不知道是何意。代表哪个部分。”一旁的李国普言道。
“朕来告诉你,荷兰东印度公司是第一个可以自组佣兵、发行货币,也是第一个股份有限公司,并被获准与其他国家定立正式条约,并对该地实行殖民与统治的权力。是一个对外可以使用荷兰国家名义的殖民团体,而英国东印度公司,也是差不多。而那个葡萄牙在澳门的兵头,则是久占为业的产物,他们以为只要占着澳门久了,那里自然也就变成了他们的土地。这个兵头也就是总督的意思。”
对于东印度公司,无论是荷兰占领的台湾,还是英国的鸦片战争,那都是中国的耻辱,自己既然来到了大明,这盘棋就不是他们能左右的了。而澳门这个租界区,也需要看看这次这个兵头的态度,有必要把这个历史问题给解决了再说了。
“哦,皇上如此一说,臣倒是有些明白了。只是不知道他们怎么与那天主教搅和到一齐的呢?”徐光启不由的问。
“朕早就与爱卿说过,这天主教并不简单,他们以传教为手段,左右着西方众多国家,这次来的还是少的,还什么什么西班牙、法国、意大利等国家呢,有一些国家国王的任免都要受到天主教教皇的认可,而且他们自己也很乱,什么新教、基督教、东正教、天主教之类的,外人也分不太清楚。此次他们拉着的三国,是来助拳的。”朱由校也搞不太清楚天主教教廷权利大小。不过来的都是为了天主教助拳这个事实是错不了的。
其实不仅仅是天主教本身权力基础搞不清楚,这三个国家之间的矛盾又哪里少的了多少?荷兰进攻澳门已经多次了,而荷兰与英国两大海上势力的斗争也是一直没停过。只不过这次受了罗马教廷的委托,共同来给大明施压而已。
“皇上,在给求极宫的教材里,不是说这三个国家面积都很小吗?”徐光启不由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