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阳光是横着来的,导航上没有冬季牧场的目的地,他们在朝着一个房车营地过去。
相比起禾木、喀纳斯、白哈巴这些近几年风头正盛的地方,伊犁南部目前还没有进入大众对新疆冬季旅游的最佳选项中,大约是北天山的伊赛牧道会在雪天变得泥泞难行,也可能大家更喜欢春夏天的高山草甸。
不过山路难行大约也是受限原因之一,他们的吉普已经是分时四驱越野,走的也是公共道路,没有追求挑战性地去走那种野路,尽管如此,还是陷车了……
“油门踩一脚大的,看能不能轰出来。”段青深在副驾驶说。
“好。”
紧接着便先听见浑厚的“嗡——”发动机增压声,随后是车轮高速自转溅起软烂的泥水混合物,泥点子啪啦啪啦地砸在车门上,车没动。
“倒一下。”段青深又说,“往右后打方向,看后轮能不能把车牵出来。”
梁愿醒依言挂上倒挡,问:“这车在哪儿开那个…那个脱困模式?”
“那没用,脱困是升底盘,我们没被卡底盘,是轮胎陷了。”说完,段青深降下车窗,探了探身子去看前后两个胎,“先倒吧,倒不出来就得下来挖了。”
“嗡——”小幅度挪了一下,但无奈这泥地太过湿滑,梁愿醒又调整了下方向,还是没用。他长叹了一声,二人对视,开门下车了。
这条路应当是有车走过的,而且可能就最近一两天路过这里,因为车轮是热的,碾过雪地之后的路就成了泥水混合物。
二人下车后围着车看了一圈,两个前轮都陷了,雪地胎也扒不住软滑的泥,泥坑里还有一汪积水,摩擦力更加不足。
梁愿醒蹲下来看了看,说:“感觉就算挖个坡出来,还是跑不动,会溜回坑里。”
“嗯,车太重了,关键不是坡,是要让车轮爬出来……”段青深绕过车头走到他旁边,“你手机有信号吗?”
梁愿醒摸出来手机:“没。”
“我也没。”
左右天色还早,还能再想想办法,且不想救援,先自救试试。段青深从后备箱拿脱困板,梁愿醒很默契地拿了防滑链。
“千斤顶在哪?”他问
“备胎箱里。”段青深答。
两人都没穿外套,一个挖泥地插脱困板,一个在拧千斤顶,忙活起来的时候并不冷。梁愿醒把千斤顶升好,走到右侧前轮蹲下来看了看底盘的钢筋部分,用千斤顶上端对准它,然后拧上劲儿。
那边段青深用铲子蹲在左前轮,正挖着泥地,挖泥地是为了能让脱困板和车轮有足够的接触面积,否则还是爬不出来。
梁愿醒那边已经把车顶了起来,车轮离地约一拳,那防滑链不算轻,拎过来,先铺在轮胎上缘,然后从里侧缠出来,梁愿醒快出汗了。裹好一个胎后,他问:“脱困板进得去吗?”
“差不多了。”段青深回答的时候声音也有些喘,“你上车,试试看能不能靠两个前轮把车拉出来。”
“好。”
梁愿醒走过来看了眼这边轮胎,叹道:“要是这样都出不来,我们俩就在这山里过年吧。”
“不至于。”段青深说,“应该活不到过年。”
“?”梁愿醒看过去,“又不吐人话了?”
“开个玩笑,别这么悲观,这条路是天山牧道,会有牧民路过,而且地上有新鲜的车辙印,实在不行,弃车徒步走也走出去了。”段青深笑笑,“上车吧,我在这儿给你看方向。”
梁愿醒坐进驾驶座,车窗全降下来,手臂搭在窗框,挂挡。上半身探出一点儿来看着脱困板的位置,然后踩油门。
“继续踩。”段青深往前走了两步,踢了踢脱困板,试图让它卡得再深点,“再踩,往左偏一点点方向。”
梁愿醒抿着唇,又往外探了探,右手握着方向盘,向左挪,接着——
“嗡——!”
车轮瞬间爆发动力,同时卷起它两侧的泥水——意识到要发生什么的时候已经完全来不及了,两个人有着陷车脱困的理论知识,也有陷车自救的动手能力,偏偏忘记考虑动能因素,怎么能在脱困猛踩油门的时候挨着车站、开着车窗往外看呢。
两个人溅了一脸一身的泥水。
无论如何,车是出来了,右轮的防滑链增强摩擦力,左轮也成功压上脱困板。
“……靠。”梁愿醒慢慢睁开眼,刚巧,他上半身探出车窗,从后视镜里看见了自己,自然,也看见了后视镜里站在原地的段青深。
他转过头,两人同时“噗呲”笑了出来。
一个站那儿一个坐车里,狼狈得没法说,无奈又好笑,对着对方笑了好一阵子,都给梁愿醒笑咳嗽了。
段青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毛衣,像被泼了土黄色的油漆,有些明显的颗粒状的泥巴黏在针织布料上坠着,脸上也不必说,感受非常明显。再看看车里那位,梁愿醒要好一点,只有下颌和袖子溅上了。
“哎……”段青深走到车边,叹气,“祸不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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